第二十二章独行 (2-1)

讨厌，讨厌见证死亡，所以才会在二十多年来，除了杜瑞夫妇和萨沙，秦霜拒绝认识新的朋友。

人生中有很多过客，十年、二十年，朋友换了一批又一批，真正能够两肋插刀赴汤蹈火的少之甚少，大多数反而会落井下石插你两刀，所以古人才会有知己难寻的感慨。

自己的心……其实早就死在了大荒，和那些曾经的同伴死在了一起，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为杜瑞夫妇而活，孤独，已是一件已经习惯的事情。

守卫惨叫着从上方楼梯跌落，究竟杀了多少人？秦霜已经记不清了，也不屑于去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眼前这些影界仆从就像那些妖魔一样，从头到脚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息，也只有它们才能刺激日益冰冷的心，找到一丝曾经的感觉。

“啧啧啧，还真是精彩啊，居然一个人敢闯到这里，你以为是在拍孤胆英豪吗？”

清脆的掌声，伴随着笑声从前方传来，一个打扮的和英伦贵族差不多的男人举起手臂，被改造成金属的机关炮将前方化作一片火海，身后最后七八名武装人员趁机互相掩护交替上前。

探出的枪口仿佛长了眼睛，将两个大半身体暴露在外的人员打倒在地，赶在反击到来之前又缩了回去，随手扔出的手雷撞上墙壁，恰好滚到躲在门框处的一名守卫身旁。

“看样子你对自己这幅模样很满意？”

换弹间隙秦霜抽空嘲讽道，对面男人不满的拍了一下同伴的后脑勺，示意他们再次上前。

“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仿佛一堆低质量的碳水化合物，轻轻一碰就会损坏，但瞧瞧现在的我，多么惊人的力量，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脱离了生与死的界限。”

匕首刺入近在眼前的守卫脖颈，用力一甩将他砸向其他人，借助墙壁来回几个往返跳，近距离内自动步枪的笨拙显得淋漓尽致，偶尔有遗漏也会被一面金色虚幻的盾牌挡下，手持匕首的秦霜如同虎入羊群，刺入大腿横拉切断大动脉，失去支撑的身体被携同一起靠近另外一人。

呈十字划过最后一人的胸口，捂着喉咙的守卫哪怕想要反抗，但流失的血液同时也带走全身的力气，一脚将他提向一旁，迎面却是四枚飞弹袭来的踪影。

“堂堂明界士兵，却来欺负一群普通人，你的对手可不应该是我们。”

“难道不是你想借我的手将他们全都灭口？还是说你想要隐瞒些什么？”

看似脆弱的虚幻盾牌异常坚硬，接连挡下攻击后除了变得黯淡少许，此时秦霜全身已经被炎龙铠甲覆盖，因为男人身旁多了一个怪物，双眼赤红的魔牛异能兽喘着粗气，身上零星披着一些皮甲。

“可惜了，只能让魔牛兽大人来款待你，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想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优雅的躬身行礼，男人倒退着步入黑暗消失不见，而魔牛兽得到命令后挥舞着一把单手斧，直愣愣冲了过来，秦霜心生疑惑，仅凭一只刚刚诞生且陷入虚弱的异能兽就想战胜自己？还是说背后有其他目的？可惜魔牛兽已经近在眼前，秦霜无暇细想只能专心应对。

魁梧的身躯极度不适应在狭窄空间内战斗，魔牛兽的大部分攻击其实都被墙壁等障碍物所抵消，看起来虽然声势骇人，但给秦霜的感觉却比以往任何一次战斗都要轻松，灵活的下蹲躲过斜劈，脚步旋转在魔牛兽胸腹和后背留下两道斩击。随手击散魔牛兽双眼发射的光弹，炎龙铠甲均衡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借力跃起后势大力沉的劈砍，魔牛兽除了冲刺时速度尚可，其他时候完全是笨拙的代名词，很快全身就泛起了波纹。

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除了自己又收获一颗魔灵石，但在秦霜看来，这些下级异能兽完全都是消耗品，或许在影界同样等同于失败品，所以才会如此不珍惜的将它们一一‘浪费’。

顺着男人消失的方向来到最后一层，被改造的仿佛宫殿一样的大厅中央，孤零零摆放着棺材一样的孵化器，地面密密麻麻铺设的电缆，汇入一根根立柱不知通向何处，秦霜暂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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