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落叶纷绕的时候,梧桐树的叶子相继而落。来人去去匆匆,再加上黄昏时昏暗的颜色,周遭更显得凄然些。
因为这样的情境,许多人不喜欢晚秋,里面掺杂的生命的颓败,使身处其中的人,感受生命不永的哀伤。
曾经,我也是,对于晚秋是一种敬畏的驻足,就像是远方的一道宏光,可望而不可深触。
万物的死亡大多也是从晚秋开始,几乎所有人都懂得,但又几乎所有人避讳。人们在晚秋的寂寥和衰败里找到了可以令自己慌乱的理由,找到了令自己流连光阴的理由。
在二十三岁的年纪,看到当下的晚秋,瑟瑟冷风吹拂面颊,我所见的好像与之前有了些许不同。一半是期待,一半是感叹。
那份期待,是在大一和大二两年积攒起来的——一棵树,这棵树我不知它的名字,只是在于它相邻的五棵树中,它是最后凋零的。
在它凋零之前,它的叶子会变成金黄色,多么美丽!多么令我惊异!明知道自己将要睡去,却又倔强的将最后的能量转化成自然的风景,传递给人间。这不仅让我感叹:“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此时此刻,那棵树金黄之身的情境仿若就在我的面前,我还记得,大二之时,两个女生在树下拍照留念的情形,那时,树的叶子已经凋零了一半,但是在地上的叶与树上的叶相映成趣。因为树下女生的欢声笑语,原本寥落的图境,变得稍稍欢悦。
我想,如果我是一名摄影师,我会记下这意味深长的时刻,并取名为“秋之意”。
今日,行在路上,看到那棵树四周的伙伴,都已经掉光了叶子,我想离这棵树每年的谢幕之舞不远了。我有些期待着,可是骨子里又满载着感叹的回肠。
有的东西,第一次见到似曾相识,第二次,会多了一种相逢的情愫,第三次,会成为一种铭记于此心深处的价值符号。对于这棵树,我对它的定义就是这样。
每次见到它最后的金装,我总会在内心深处感叹:“这一年,又快要结束了。”
也许大了,总是因为这个点,想起儿时的某年某月某时某刻,我在何时何地做了怎样的事情。想到晚秋时节,自己白天离开家,晚上到来的时候,玩的气喘吁吁地回到家,母亲呼唤我吃饭,我却坐在小床上玩自己的卡牌,丝毫不理会;想到村子里的泥土路上,傍晚的当,许多老人在拿出板凳在外面闲聊,而今,这些老人早已离开了这普普通通的乡土。
我是一个人,一个早晚会死的人,我的人生只有短短的几十年,我的奋斗是否可以贯穿这短短的年华?让我以我的行动说话吧。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把我的人生看作一部小说,一部自己怎样行动,它会怎样向下发展的小说。我希望在每一章的开头处我有对世界的新的看法,每一章的结尾,我都可以明白一个深邃的道理。里面的内容,让我在路上慢慢体悟。
我想,我这一章的题目为《秋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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