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深夜,我在南京
2017年深夜十二点,陈然习惯性的起床,走上了街头。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处于熟睡之中,深夜,走在安静的街头,已经成为了陈然的一种习惯。
昏黄的路灯打在陈然身上使她形单影只,夜行的车辆途径她的身旁发出瞬息的声响,她常常对着影子感叹自己年华已逝,如今已经是二十七岁的大龄女人,这种微微伤感的情调逐渐在游走的步子里迷失。
这里是南京,它是明朝前期的京都,是民国时期的首府,各类古雅的建筑随处可见,东市和西市的闹区多有古玩字画之处,这里是许多吃店、歌舞厅、酒吧通宵不打烊的地方,开发区的高楼大厦遮天蔽日,蓝黑的玻璃层层环绕着长方体的格式大楼,飞机的轰鸣声时时回旋在耳畔。一脉相承的古典韵味以及现代都市的浸染造就了南京人外表柔和,骨子里的倔强气质。
(二)让我寂寞地行走
深夜散步是陈然的习惯,走固定的路线也是她的习惯。白日的琐碎事务早已把她装进快进的画面里,忙着工作,忙着无厘头的商业会议和酒席,一切在她眼中浑浑噩噩。远不及深夜的安静和慢节奏,虽然劳累且充实,但算不上意义,只是生活的必须,收入的来源,世俗的现实。只有这份深夜的漫步时光,陈然才会脱下白日的伪装,变得真实一些。
她回想大学时,自己常去图书馆看书,看张爱玲的《金锁记》、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记》···试图通过书中的人物找到如实的自己,陈然想着,黯然地笑一下,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吸了起来。刚开始学抽烟是为了应酬,后来却完全地爱上了抽烟,陈然觉得抽烟可以在独自一人时享受时光,在伤心时可以望着烟土气伤心、难过、堕落和消沉。这些杂乱的思想携着自觉分辨路线的脚步来到了那处房屋——解忧杂货店
(三)在解忧杂货店
很小的一间房,小到在它身旁,你可能都无法发觉,木制的牌匾已生了斑驳,牌匾上手写的五个毛笔大字已经掉了颜色,为什么叫这个奇怪的名字,大概根据东野圭吾的小说《解忧杂货店》取得店名,可实际的内容却不是解忧,而是各种咖啡、酒、稀罕的古玩字画的藏身之所。至于屋子的主人,经常不在,大多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帮忙打点,这样不像样的小店,来的客人寥寥无几,深夜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陈然笑笑,敲一下门,开门的仍然是那个男孩,他的脸不算精致,但令人喜欢的是他那双黑褐色的眼睛,好像一道未被人发现的美丽景色,眼眸中透着未被世俗浸染的单纯气息,嘴角露出得体的微笑。每次看到男孩的微笑,陈然都会感觉到一股熟悉温馨的味道。
“来了呀,请进。”男孩似乎老早就在等待的样子。
陈然敲了一下他的头,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懒懒地说:“是啊,姐姐如果不来,这家店可要倒闭了。”
男孩朗声笑了,一面还点头称赞:“不错,不错。”
“照例来杯咖啡?而且还是拿铁咖啡?”男孩边说边往放咖啡豆的桌几上去。
陈然打了个响指,表示肯定。
“陈然姐,你为什么老爱喝这种咖啡?”男孩一边忙着制作,一边聊起天来。
“看来你今天闷得很,这种无聊的问题你也问。好吧,今天姐姐就给你科普一下,普通咖啡多半加糖去一下苦味,但难以掩盖咖啡内里的苦,拿铁咖啡却是将香醇的牛奶作为调剂,有了牛奶的温润调味,让原本甘苦的咖啡变得柔滑香甜,甘美浓郁,就连不习惯喝咖啡的人,也难敌拿铁芳美的滋味。”陈然笑眯眯地说完这段话,末了,自豪地补充一句:“长知识了没有?”
“可是我天天做这东西,却是只做不喝的,那这又是什么道理?”男孩做好了咖啡小心谨慎地端到陈然的面前,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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