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传来宿鸿涛一声怒喝,随即便见一道身影追着红芒飞去。与此同时,玉虚别院中的忘川神情凝滞,灵臂朝着空中一探,太虚观山门上空顿时出现天罗地网,电闪雷鸣,随即便是炙热火焰无端燃烧起来。
雷域火海中,那些红芒无处遁形,惨叫连连似鬼亏狼嚎,须臾间,烟消云散。
“师弟,你的道法越发精湛,恐怕现在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幽若淡漠清幽的眸子中浮现出自豪之感。
“师姐相比,师弟我可是差远了。”忘川笑了笑,继续捧着经卷看了起来。
宿鸿涛立在虚空,朝着玉虚峰别院这处瞧了一眼,正要转身回无极殿时,柳夕笙带着一种太虚弟子赶了过来。
“师伯,公孙立暗通外敌,擅自修习魔宗功法,违抗诏令,不惜对弟子出手。弟子已经将其擒获,其余一干同党,已尽数击毙。”柳夕笙说。
玉虚峰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宿鸿涛早已知晓,他的心在滴血。公孙立是他亲自带回太虚观的,没想到他竟然会背叛师门。更令宿鸿涛痛心疾首的是,跟随公孙立的那三百名太虚弟子竟然全数叛变,难道太虚观真的如此不得人心吗?他自问对门下弟子不薄,一碗水端平,呕心沥血地培养,可是这些弟子却……哎,莫非太虚观的气运已尽了吗?
宿鸿涛背着双手,仰视苍穹,数不尽的哀伤,他心中喃喃道:云华娘娘,若是你还眷顾我们这些不肖子孙,请保佑我们太虚观道统能够继续传承下去吧。
“师伯?”
宿鸿涛回过神,看向柳夕笙,赞赏道:“夕笙,此事你做得非常好。将公孙立带回无极殿,我还有事要问他。”
“遵命!”柳夕笙遣散一种太虚弟子后,拧着公孙立朝无极殿飞去。
“凡有不愿留在太虚观者,可于刑天柱自废太虚道法,下山另觅机缘若有迷途知返者,愿留在师门共同抗敌,可于刑天柱前放下法器,一切既往不咎若有背叛太师门图谋不轨者,至今仍冥顽不灵,不知悔改,格杀勿论。太虚观来去自由,尔等自行思量。”
活了数百年,经历了种种跌宕起伏,本该古井无波、云淡风轻的宿鸿涛,面对复杂的人心,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朱高照之死,石天磊的失踪,太虚弟子的背叛,对其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拼死为太虚观道统传承保留点薪火,若是能侥幸活下来,他愿众生闭关不出。
宿鸿涛这一番话,全观上下的弟子都听得真切,他们心中有着难以言状的苦楚。在他们的印象中,宿鸿涛是一位慈善和蔼的长辈,有着一身铮铮傲骨。如今他的这一身傲骨,却难以承受太虚观兴亡的重量,终究还是弯了下来,怎能不教人唏嘘,边延、沈文宣、柳夕笙和杨淑清等人默默流下了泪水。
匆匆一日过去,太虚观迎来了黑夜。
刑天柱前,没有出现一名太虚弟子昆仑山脚下,也没有出现任何一名太虚弟子的踪迹。没有人自废功法离开太虚观,也没有人主动站出来承认过错,誓要与太虚观共存亡。或许那些里通外敌的奸细已经全数清除了或许太虚弟子中还有奸细尚存,他们也许是在暗自作新的盘算,也许是想通过一死来赎罪,谁又能知道呢?
然而,所有的太虚弟子都能感受到,在太虚观表面平静下,气氛却是变得极度压抑,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
正是在这样一个万籁俱寂,大雪纷飞的夜晚,昆仑山下,有近千的黑衣人,分成多支队伍,偷偷摸上山来。这些黑衣人似乎对昆仑山似乎了如指掌,如入无人之境,仅仅是半炷香的时间,便已经突破了昆仑山的第一重防御。
沈文宣心中郁结难消,又无法与他人述说,每每打坐冥想之时,心乱如麻,难以入定,于是不知疲倦的巡查各处山口通道,以此来麻痹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今夜,他思绪不宁,心乱得像是乱棍捶鼓,于是动身去查探各处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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