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非寒经新疆宜地落地,一把握住忘川的手,生怕忘川矢口否认,拉着忘川便跪在地上,三炷清香立于厚土,青烟缓缓升起,忘川惊诧地看到,地面上多了三只盛着鸡鸭鱼肉的海碗和两坛酒,扭头再看薛非寒,不知何时他手上多了一把高庙纸,黄纸“噌”地燃起一道火光。
“这家伙不会是逢人就要结拜吧,家伙事儿准备得如此其全。”忘川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耳边却传来了薛非寒的郎朗之声,那是情真意切,“皇天后土为证,弟子薛非寒,今日与忘川结为异性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人共戮,神魂道消。”说罢,薛非寒笑呵呵地看着忘川,眨动眼睛,示意该你了。
事已至此,忘川只好硬着头皮举酒起誓:“皇天后土为证,弟子忘川,今日与忘川结为异性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人共戮,神魂道消。”念罢,二人举酒共饮。
事成定局,既然与薛非寒结为八拜之交,忘川心中便再无了二意。按照年龄来看,忘川确实痴长薛非寒半岁,因此对兄长之称亦是欣然接受。“非寒,云梦泽乃当世名门,岐黄丹药之术更是天下闻名,理当不缺药材才是,为何你在此大量收购药材呢?”
“兄长有所不知,丹道境界若要有所提升,必然需要大量的药材,通过炼药来提升丹道修为。常人以为,云梦泽贵为名门,炼丹制药之术颇有名气,上门寻药者络绎不绝,自是不缺药材。其实不然,能上门求药者,所携药材甚是名贵,这种炼丹的机会怎会落到普通弟子头上。师门药田虽然盛产药材,可也只能勉强供应门下弟子日常修炼用度,若是竭泽而渔自然不妥。为此,门内长辈也是大为头痛。这不,我就做起了倒卖药材、丹药的生意了,多少能赚一点是一点嘛。”薛非寒摸了摸鼻头说。
“原来如此。”忘川倍感惊讶,云梦泽身为名门之流尚有难处,那么其他门派想必日子的过得也并不轻松,则更别谈散修之流了。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薛非寒所言有夸大的成分。云梦泽的字号遍布各地,他可是见过靖州城里云梦泽多家字号门前盛景,药材或许有所缺乏,但也不至于如薛非寒所说这般捉襟见肘。
于是,忘川看着薛非寒,有些玩味地问道:“不对啊,非寒,云梦泽的字号遍布各地,生意之红火我可是亲眼见识过,怎会如你所说这般不堪,你莫不是骗我吧?”
薛非寒尴尬地咳嗽两声,不有些不好意地说:“那些字号再怎般红火,所赚所得毕竟没有进非寒的口袋嘛。师门或许不愁用度,可是非寒愁啊。不然,谁会跑到这里摆摊儿售物。”
“瞧你这身打扮,还有三名随从伺候着,还好意思跟我诉苦。”忘川见薛非寒如此滑头,再看看自身穷酸的打扮,不禁心中苦笑,你还好意思抱怨,你看你,再看看我,这一对比,真教人气愤呐。
“做生意嘛,总要装装门面。”薛非寒老脸一红,咳嗽两声,转身看向忘川身旁地宫羽,递去一只百宝囊,笑着说道:“这位便是嫂嫂吧,果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嫂嫂笑纳。”
“我我可不是你嫂嫂。”宫羽脸颊绯红,扭身瞪了身旁幸灾乐祸的忘川一眼,忘川悻悻一笑道:“这是非寒一片心意,你就手收下吧。”
“这如何收得!”宫羽白了一眼忘川,嗔怪忘川不知所云。名不正言不顺,薛非寒这片心意是给他嫂嫂的,宫羽又并非忘川的妻子,教宫羽如何好收。
“嫂嫂莫要推辞。非寒走南闯北,还有些识人的眼力。从见到嫂嫂的第一眼,非寒便知这天底下唯有嫂嫂能与兄长相配。你若不是嫂嫂,那何人还能做得了非寒的嫂嫂。”
“我真不是你嫂嫂。”宫羽辩驳到。
“花前月下,孤男寡女,不是恋人,还能是什么?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是包不住火的,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嫂嫂何必矢口否认呢。嫂嫂,你就莫要不好意思了。”薛非寒义正言辞,说着不时还对忘川挤眉弄眼,那意思颇有深意。
“薛非寒,怎就与你说不明白呢!”宫羽捕捉道了薛非寒看向忘川的那抹神色,不禁娇羞万分,嗔怪地指着忘川,“你要找嫂嫂,你问他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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