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狗东西,瞎了你狗眼,敢冲了白爷车架,是不是想死!”一个面目狰狞,凶相毕露的虬髯大汉恶狠狠地骂道。
狗杂种揉了揉摔疼的手臂,瞪着那大汉骂道:“你凭什么打人,这条街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能走得,为什么我就走不得。”
“你这狗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这车辇上坐着的可是白府的白小爷。”虬髯大汉不由分说,招呼着几个家丁打扮的下人对着狗杂种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狗杂种原本在归海府就受了重伤,此时双拳难敌四手,哪还有还手的余地,只能双手抱着头,蜷着身子,任由白府的下人欺负。
“教训一下就行了,别耽误爷去逍遥楼办正事儿。”车辇里传出了不耐烦的声音。
虬髯大汉朝着狗杂种狠狠踢了一脚便停了手,对着车辇前的马夫招了招手,跟着行车的队伍朝着城南方向走去。
狗杂种被虬髯大汉一脚踢得快要散了架,他忍痛爬到酒楼旁的一处石阶坐了下来,喘着粗气,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有一身着青衫的男子从他的面前路过,摇头叹了一口气,顺手丢了两文钱。狗杂种看着地上的那两文钱,又看了看已经走了过去的那人,于是喊道:“喂,你钱……”那人摆了摆手,便再也不理会狗杂种。
狗杂种不禁好笑,原来这人是把我当作了讨饭的乞丐,也对,我现在和流量街头的乞丐有何分别呢?狗杂种摇了摇头,没想到漠烟镇里还有善良之辈。
还未等他好好回味这一场善举时,恶臭便传了过来。狗杂种抬头一看,只见一名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浑身散发一阵阵酸臭味的乞丐正用一双发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眼神中不仅有怯懦,也有贪婪和恶毒之色。
狗杂种拿起地上的两文钱递到乞丐面前,乞丐紧张地看着狗杂种和他手里的两文钱,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那乞丐横眉瞪眼,伸手一把抢过狗杂种手里的两文钱,随后狠狠地踹了他两脚便跑了。
周围的人见到此景,纷纷嘲笑戏弄着狗杂种,他们与身边的人对着狗杂种指指点点,言语间刻薄无情。人能够活得如此薄情寡性、冷漠苛刻,跟一条毒蛇有什么区别?
狗杂种无声地苦笑着,看着街上那些人,他不禁自嘲着:“狗杂种啊狗杂种,你还真是一条狗,连一个乞丐都能肆意妄为的欺负你,你还有什么资格去报仇?”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络绎不绝的进入酒楼,店小二甩开膀子,点头哈腰的招呼着客人。狗杂种扶着台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挺着腰板走进了酒楼。
进入酒楼,狗杂种见前后忙碌的小二虽然注意到了自己,但是并没有当回事,继续伺候着那些衣着光鲜的大爷们,于是他吊子嗓子喊道:“小二!”
“怎么的?”一个店小二抄着手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狗杂种,有些不耐烦。
狗杂种瞥了一眼店小二,昂起头说。“给我打十斤烧刀子,牛羊肉给我各切五斤,另外再做几个下酒菜,我一会儿要带走。”
店小二一听先是露出喜色,随后又不确定地问:“客官,这么多吃喝价钱可不便宜,你确定要?”
狗眼看人低,狗杂种没好气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在店小二面前晃了晃,“看见了吗?给我麻利儿的!”
店小二看见狗杂种手中的那一锭货真价实的雪花纹银,立马换了一副面孔,他搬来一条长板凳,用肩上的手巾掸了掸,随后又给狗杂种倒了一碗水,阿谀讨好道:“爷,您稍作休息,小的这就去准备。”
狗杂种坐下后,翘着二郎腿,看着店小二走到掌柜的面前小声嘀咕着。
“掌柜的,那小子要打二十斤烧刀子,牛羊肉……”店小二将狗杂种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于酒楼掌柜听。
酒楼掌柜看了一眼狗杂种,见他穿得非常寒酸,一脸不信地问:“要这么多,他有钱吗?”
“嗨哟,掌柜的,我王小二什么时候看走过眼,那小子刚才可是掏出了一锭白银。”
“行,有钱就是爷,你去后厨吩咐吧。”掌柜的点了点头,又回到柜台前打着算盘,盘弄着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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