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偷的那些沉香饼,量并不多,品质也是一般。只是因王媚娘想借此机会除去陆云仙,所以这件事就变得极其严重起来,照长香殿的规矩,盗香者死。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陆云仙恨得肝直疼,面上却不得不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然后转头对连喜儿道,“依我看,即便是香奴办差出了差错,跟偷香也没多大关系。说到底,还是要查一查那些香到底是怎么不见的,香房一直都是上了锁的,每次有人进去,也都有人在一旁看着,没准……是那香房的管事受了什么人的蛊惑,做出监守自盗的事。”
她说着就看了王媚娘一眼,看管香房的人跟王媚娘有交情,这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连喜儿依旧没有开口,颇有种事不关己的样子。
“不急,慢慢来,顺藤摸下去,总会找到那个瓜的。”王媚娘毫不示弱,说着还笑了笑,“哦,问到安岚了。”
婆子走到她跟前,安岚才抬起脸,她昨日外出办差的事很简单,三两句就说完了。婆子点点头,又问:“你将香品器交给寤寐林的张管事后,从张管事那出来,是什么时候?”
安岚心里一沉,沉默了片刻,就摇了摇头道:“具体什么时候并不清楚,只知道那会儿已是傍晚,太阳快下山了。”
婆子道:“我问过张管事,张管事说你离开时,正好是他准备去主事那回话的时候,他每天都是酉时二刻去主事那回话,所以,你是酉时二刻就从张管事那出来了。”
安岚不语,那婆子接着道:“从寤寐林回到源香院,最多花一刻来钟,但昨晚你回到源香院时已是戌时三刻,这中间隔了一个时辰,这么长时间,你去了哪?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
面对婆子连番追问,安岚依旧沉默。
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静得几乎能听到大家的呼吸声,金雀急得手心都出了汗,桂枝一脸得意地站在一旁看着,王媚娘微微勾起嘴角,陆云仙脸色沉了下去,连喜儿则蹙起眉头。
“问你话呢,哑巴了!”婆子提高了声音,余的香奴都觉得心头砰地一跳,有的甚至抖了一下,安岚却依旧平静,也不知是想掩饰惊慌还是在思索应对的法子。
婆子又道:“明着是办差,实际上是趁着办差的机会,将从香房里偷来的沉香拿出去卖掉!真是好大的胆子!”
安岚终于开口:“不是,我没有偷香。”
旁边的桂枝冷笑:“不是?不是你那一个时辰的时间是做什么去了?难不成想说逛园子去了,可别笑死人,寤寐林是你能随便闲逛的地方吗!我看啊,不给你些苦头吃,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金雀气得差点冲出来跟金雀对骂,却这会儿安岚又道一句:“我是碰到一位贵人,他命我为他煮茶,所以才耽误了回来的时间。”
桂枝立马一声嗤笑:“贵人啊,就知道你会找这么一个借口,寤寐林的贵人是不少,不过你以为你是谁,贵人放着里头那么多人不使唤,怎么偏偏就看上你了?以为随便般出个贵人,就能将你盗香卖香的事掩饰过去?”
“我们都在这,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了!”陆云仙瞪了桂枝一眼,然后看向王媚娘,冷冷道,“不懂规矩的香奴,也需要好好管教了,免得日后爬上你头上耀武扬威。”
桂枝赶紧敛去面上的得色,垂下脸,王媚娘瞥了她一眼,才对陆云仙道:“自然是要管教的,不过这事儿不急,还是先紧着将眼下这事弄清楚了,咱也好给王掌事个交代。”
陆云仙便道:“安岚是不是盗香卖香,先让她将话说完再论。”
“那是自然,此事定得查清楚了再论。”连喜儿这才开口,就对那审问的婆子点点头。
那婆子沉着脸再问:“那贵人姓什么叫什么?是在哪使唤你的,当时都有谁看到了?”
安岚默了默,才道:“只知是位姓景的公子,并不知叫什么,那天他带了一名小厮在怡心园的角亭内煮茶赏花,当时亭子旁边并无旁人,所以,除了那位小厮,应该没别的人看到。”
王媚娘忽然开口:“既然没别的人看到,那只能去找那位公子给你作证,证明你所说的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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