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伸手抓向盘踞在律都城上的血肉之花,看着那一根根触须般的花茎藤蔓朝着四面八方窸窣涌去,如同四散的蛇群,忽然想起了莫琅临死前说的那句遗言,轻轻扯了扯嘴角。
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谁又是猎人,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本想着用南宫琥珀的命留住南宫律,结果却让东方苍青中途搅了局,这大概就是自己这番行动里唯一的疏漏了吧?
至于莫琅口中的意外,他很期待。
但愿这个意外,能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白衣少年降下身形,将手掌按在鲜红欲滴的血肉花苞上,看着自己的手掌一寸一寸被那猩红花苞所吞噬,轻挑剑眉,冷笑道:“就这样?”
“当然不止这样。”花苞之中的女子伸出一只苍白如玉的手臂,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凝脂般的肌肤在月光下散发着氤氲的光芒,娇声笑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成神的人不是你,也不是她,而是我。”
“莫琅!”洪福贵咧开嘴唇,牙齿森然,目光阴冷,略显圆润的面孔上扭曲的皮纹堆挤在一起,看起来格外可怖。
那朵鲜红的血肉花苞蓦然张开,宛如猛兽森然的巨颚,根根肉刺钉入白衣少年躯体,将他扎成了一个血人,而后吞入苞中,肉瓣收缩,与那肉壁紧紧糅合在了一起,微微蠕动。
绯红的月光从云层中撒下,死寂的巨城被纠缠的藤蔓托举在空中,整片天地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洪亮的心跳声在北律玄州响彻着,一下又一下,仿佛来自天空尽头,又仿佛来自地底深处,即便相隔千万里,也能清晰可闻,声声震耳,叩人心扉。
中土神州,碧落城外,一道剑光自北而来,与之一同落下的,还有整整八十座巨峰。
八十剑锋悬于云海,遮天蔽日,巍峨壮观。
东方苍青悬空而立,脚踏飞剑,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红衣女子,低声咆哮道:“太虚老蛟,开门!”
有如神人低吼,山河震颤,八方剑气,奔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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