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失忆的水母 (2-1)

“请。”水母淡笑，而后触手齐齐划动，顿时一股恐怖的气息爆发，周遭的虚空骤然扭曲与变幻，最终竟直接将虚空撕裂了一道道如深渊般的大口子，它率先没入其中一处深渊，请易生入内。

易生心中一动，他能感觉到水母并没有什么恶意，思忖片刻，紧随其后踏入虚空之中。

虚空严丝合缝，他们就此消失。

……

虚空之中，一切都是黑暗与虚无，没有丝毫生机。易生从深渊之中闪身而出，静静盯着大水母。

周遭皆是它撕裂的一处处虚空深渊，扭曲而狰狞，如凶兽的巨口般可怖，但不管从哪处深渊踏入虚空，最终这些的出口都交汇于此，海纳百川。这足以证明水母对虚空的造诣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高度。

前方，除了黑暗与虚无，唯有水母与其一具由虚无缥缈的棺材屹立于虚空中央，不知其中葬着的是怎样的生灵，亦或者只是一具空棺。

“你是……仙？”虚空之中，水母与易生对视许久，最终它传出一道念头，道。

易生闻言诧异，但最终点了点头。

“虚空中，我无法开口。”水母解释道。

而后，易生道出了自己的疑惑，询问水母是否为未曾登临仙台回归天界的妖仙时，水母却摇头。

“我忘记了过去，不知自己来自何方。”水母念头中没有丝毫悲伤，似在诉说他人的故事。

“我的记忆支离破碎，仅能观想很少的碎片，似乎我曾经与真龙、麒麟等搏斗过，亦曾覆灭过一处大界，唔，似乎还谩骂过一位稳坐于九天之上帝位的身影，可最终似被一巴掌拍到无量远。”水母平淡道。

易生闻言悚然，真龙、麒麟都是真正的仙兽，能与它们搏斗的哪有凡俗？且，无尽生灵守护，哪怕是也不敢轻易尝试……而稳坐在九天之上帝位的身影……那不就是天一之帝吗？这天地间谁敢骂他呀！除却它的胆子不说，就是它被天一之帝拍了一巴掌未死，这也绝对是一位绝顶妖仙，虽然距离大神仙还很远，可是比自己这种普通仙人强大的太多太多！

且，它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岁月的气息，并不像说谎，或许与自己一样，是修行着岁月法门。

“我们同出一源，可是我却遗忘了这股气息到底源自何处……我却在你的身上感觉到了某个生命的气息……那是一株可以擎住苍穹的神树，一缕生机便足以将无尽的死界救活……它，与你有关。”水母目中的神色渐渐暗淡，它的记忆如碎掉的瓷器落入大海，很难再拼凑完整，它迫切想回忆起一切。

“……莫非你说的是人参果树？”易生想了想，将自己脑海中的人参果树的印象等汇入一道念头，而后将这道念头送入水母灵魂之中。

水母陷入了沉默，似在回想，又似在缅怀，时而神态温和，时而重重叹气，久久不语。

最终，水母开口，称自己想起了一些事，非常感激易生的帮助，自己可以帮易生一个忙。

它还说，希望易生不要拒绝，这是有舍有得，否则它会很难过，它说的很认真，没有丝毫虚伪作态。

“红乌龟，出来！”易生点头，而后他开始呼唤石碟中的红乌龟，因为红乌龟应该与水母认识，或许能让水母想起更多。可是那老龟一点反应都没有，像一具尸体，易生不得已只好强行将红乌龟从石碟中倾倒而出，捉在手中。

红乌龟似心中有鬼，眼神都不敢去看空中的水母，它发出哀嚎，想再次往石碟中钻去，可是却被易生拦下了。

“你怎么了，它不是你的恩人吗？为何要逃跑？”易生蹙眉，他从红乌龟的神态发现，似乎红乌龟与这头水母有仇。虽然他知道这红乌龟的话一半真一半假，可他没想到这头老龟这么不靠谱，竟把仇家说成恩人。

“感谢道友的相助，若不是您的慷慨解囊，老龟我早就死去几百年了，而我最终又得到了您的石碟，这是大缘分。”红乌龟汗液吧嗒吧嗒地流淌而出，似乎很惧怕眼前的水母，再次说出它的“缘分理论”，似乎在它口中，他万物皆可与它拥有奇妙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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