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暗和实现梦想的第一步 (3-1)

黑暗！

黑暗！

黑暗！

纯粹的黑暗瞬间夺走了李查得的视野。此时的黑与之前的白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差。令他产生一种突然的下坠感。

他蹲下来，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头。

不同于此前在神所时的黑暗带给他的虚无，此时的黑暗有种诡异的粘稠感，沉重地压在李查得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干脆趴在了地上，躯干紧紧的贴着身体下坚硬的地面，试图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

忽然间，某个方向闪出一点昏黄的光。

来不及多想，李查得四肢着地，小心翼翼地爬了过去。

一点，一点。

他慢慢接近。

到跟前时，他才发现这居然是一丛篝火。

跳动的火光给这片黑暗带来了一丝变化，但是，深沉的压迫感却没有丝毫减弱。

一个矮小的绿皮身影坐在篝火旁，显然，李查德不是这片黑暗世界的唯一旅客。

格鲁特坐在篝火边，火焰跳动，映照着他的脸，显得阴晴不定。

这里是哪里?死后的世界吗？还是什么时候的回忆？

李查得在这个地精地面前挥了挥手，试探性地开口：

“嗨？”

格鲁特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却没有丝毫反应，又低下了头。

什么情况？现在不应该是你的失败人生回忆录吗？

李查得完全摸不着头脑。等待了片刻后，他也学着格鲁特的样子。面对着格鲁特，盘腿坐在了篝火边上。

很快，他就发现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库拉，库拉。

篝火静静的燃烧着，可是火焰却越来越小。

篝火将熄。

黑暗开始像沥青一样在地上蠕动，慢慢地，慢慢地，试图把他们俩包围。

“嘿，我说。你能不能加点柴什么的。”

李查得终于忍不住，又一次开口对一直默默不语的地精说。

格鲁特依旧低着头，仿佛根本听不见似的，什么动作也没有。

该死。该死！

火焰逐渐微弱，李查得已经看不清对面的格鲁特了，只有一个模糊的形状在他的对面，随着火焰的舞蹈不停变换着形状。

他本该做些什么的，可是无法言语的恐惧降临到了他的身上。他呼吸急促，汗水大滴大滴的落下。

在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不，不对。

黑暗里什么也没有。

李查得惊恐发现，让他恐惧的，仅仅是这黑暗本身。

这沉重的，永恒的黑暗。

泪水从李查德眼眶中中涌出，他俯下身子，贪婪的注视微弱的火。可是只能看着它逐渐微弱。变成了余火的灰烬，星星点点的火光.......

格鲁特也在看着这火光吗...

然后，在一个瞬间，火焰熄灭。

“啊！”

李查得恐惧地大叫，吓得边上轻灵的小鱼摆尾而去。

他恍惚了一下，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来的那片湖，鸟和虫叽叽喳喳地在树上叫着。风吹动湖面，掀起波澜。空气中弥漫着树叶和雾的气息。

只是李查得依旧迷茫。

现在。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还是说自己依旧在那片黑暗里，已经被黑暗所吞噬，此刻不过是虚妄的梦境？

李查得在水里飘浮，感觉着水中的暗流拨动自己的毛发。

过了许久，对于世界的信任才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爬上岸边，发现因为在水里泡了太久，自己的皮肤都变得皱皱巴巴的了。

这么说来，之前的那三幕就是格鲁特的三个愿望了？变强、食物，还有。。。。。。

李查得回忆着此前发生的一切，可即便脱离了那片黑暗带给他的恐惧，他依旧迷惑不解。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一切真实发生过的吗？还是说仅仅是一个隐喻？一个可笑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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