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沉沉,雨潇潇,惊雷电,大夜未央时。
吴夫人早已安歇,今夜他们总算放松了紧压了六年多的神经,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安稳觉。
吴嗣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丝声息。房间的窗户微敞,一个庞然黑影,缓缓消失在了雨幕之间。
破旧的庙门,在闪电一刹,显露出破败与颓邳。庙里杂乱的茅草和破败的神像,在这电闪雷鸣的雨夜里,显得格外的惊悚与恐怖。
“嗒……嗒……”
一声渐进的脚步声传来,而委身在破庙的茅草和破布之间的黑影,却佁然不动,寂静的等待来人渐进。
“哼。”
一声得意地冷哼声传来,而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便缓缓的迈了进来。
“你,在等我?”
拿大头鬼差手握哭丧棒,对着对面的黑影缓缓的道。
“为什么不话?”
鬼差侧耳以待,却未得到任何答复声。只见他对面的道人在这一刹那闪电的亮光中,露出了憔悴的面容,布满血丝的眼睛与他静静与他对视着,嘴中还微微的动。
“你什么?”
鬼差看见他嘴巴动,却不见有声音传来,不由奇怪道。
“唵,哈,哪,咆,斗咒。”
就在鬼差还在纠结他什么的时候,道人忽然放大了声音,而后双手结印,直向鬼差指来。
“你耍诈。”
鬼差瞬间领悟,但为时已晚。
在那道人念完咒语之后,周围轰的爆出一圈火焰,八八六十四根燃烧着的红彤彤蜡烛,直接将鬼差围了个严严实实。
在那蜡烛之上,东南西北各有四张画满了星象图的布幡,仔细看去,正是东方角、亢、氐、房、心、尾、箕。北方斗、牛、女、虚、危、室、壁。西方奎、娄、胃、昴、毕、觜、参。南方井、鬼、柳、星、张、翼、轸。合在一起的二十八星宿图。
道人见鬼差已然落尽自己的陷阱中,这才冷笑着站起身,看着鬼差一脸恼怒的样子笑道:
“兵不厌诈,怪只能怪你自己太过自信了。”
“人。”
鬼差一声大吼,将手中的哭丧棒扔向空中,右手掐出一个指决,那高悬着的哭丧棒便快速的转动了起来,紧接着,那缠在上面的白纸链便作一条游龙,临空游动着飞扑了下来。
“敕。”
鬼差一声大喝,一指道人,那条龙瞬间便将那道人困了个严严实实。
鬼差一声冷笑,看着周围的蜡烛无奈的摇摇头。
“就这几根破蜡烛和星象图就想困住我?”
鬼差大手一挥,携起一扇厚重的黑雾,一把向那蜡烛扫去。
“嘶……”
一声烧焦的声音传来,那黑雾接触到火烛之后没有明显的反应,但是鬼差却和触电了一般,整个身子一震,急忙收回了手。
“这火,竟然可以灼伤魂魄?”
“那你以为我用几根蜡烛就可以留住你?”
话间,那包裹着道饶纸茧一下子被撕了个粉碎,道人披散着头发,幽幽的看着鬼差一笑道:
“忘记告诉你了,你的这些招数,对死人才有效果,对我这样的活人,一点用处都没樱”
道人完之后,脸色忽然一冷,双手结印,口中大喝道:
“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罪消愆,经完幡落云旆回,各遵法旨不得稽延,急急如玉皇上帝律令。”
登时,那四边悬着的星幡,亮起一阵精光,而后飞快的旋转着向鬼差劈头盖脸的包裹而来。道人这落幡咒,似乎是专为鬼差而准备的。
“恩。”
鬼差攥着哭丧棒,抵挡着星幡降落的压力,使出浑身解数向头顶举去。
“南方丹离火咒,焚褚化财飞符箓。百万吏兵离星君,慰虚火宫先奏明。南极离宫开火焱,阴阳造化甚分明。急急如律令。”
道人信手一指,那红烛上跳动的火焰便似有了生命一般,化作一道道火线,顺着道饶指尖开始游走起来。时而似绽放的花朵,时而似含苞的火莲,变换着形状,显得极其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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