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太一,精司主兵。卫护世土,保合生精。华衣绣裙,正冠青巾。青龙左列,白虎右宾。
佩服龙剑,五福之章。统领神官,三五将军。有邪必斩,有怪必摧。敷祐福祥,启悟希夷。邪怪消灭,五帝降威。
护世万年,帝德日熙。黄龙降天,帝寿所期。景霄洞章,消魔却非。急急如律令。”
城隍庙前人上人海,随着一段神叨叨的大声祝唱,浓郁的香云雾中传来一阵嘈杂的铃铛声响。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往城隍庙门口看去,一个身穿脏兮兮的青布道袍,左手三清铃,右手桃木剑的道人,正在闭着眼睛,看不出章法得竭力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三清铃一个劲儿的摇。
旁边围观的人可说了,光是他那乱糟糟的一尺长的糟胡子,这人必然是高人。
“呀——”
道人忽然眼睛一睁,一声怪叫,右手的桃木剑‘啪’的一声,将身前桌上的三张叠立而起的青瓦片点成了一堆碎片。
“大胆小鬼,不在地府好生侍候神判,竟敢上阳间大闹,还不快快受法。”
道人虎目一瞪,冲着城隍庙里一阵大吼。周围的人都看向城隍庙里,但却不见有什么动静。
道人冷笑一声,在桃木剑上沾上了一张朱砂画的符咒,持剑上前一步冷笑道:
“如此冥顽不灵,那本道长就替天行道了,小鬼,看法器。”
说罢,道长右手的桃木剑在三清铃上一磕,那剑上的灵符竟然无风自燃了起来。
“看,大师好手段。”
周围的人一阵赞叹,大师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而后大师一把抓起桌上的铜钱,看都不看,天女散花般向城隍庙中扔去。
“啪……啪啪……”
众人看去,只闻一阵轻声的响动,那城隍庙中便兀自升起一阵白烟,白烟中,一个黝黑的人影忽隐忽现。
“孽畜,哪里走。”
道长一声大叫,手中的木剑便一下朝着庙中飞了去。
浓烟散去,道长拍拍手道:“就这么点道行还跟我斗。”
而后转身向周围的村民挥挥手大声道:
“各位乡亲父老,这妖孽已被我降服,大家可以一起去看看啊。”
“辛苦大师,道长真乃神人啊。”
一旁的赵捕头擦擦额上的汗,笑眯眯的将手中的一锭银子塞到道长手上,一边向道长慰问辛苦。
道长来者不拒,将那锭银子塞到怀中摆摆手道:“举手之劳,放心吧。如果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说罢,道长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赵捕头点点头,使了个颜色,手下的捕快点点头,随村民一起涌向了城隍庙前。
城隍庙中的烟雾散尽,一个陪葬用的白纸人,胸前插着那把桃木剑,静静地躺在地上。
“原来是这东西搞的鬼啊。”
“可不是吗,多亏了道长啊。”
“我们给他烧了,让他祸害我们村。”
……
村民七嘴八舌的说着,义愤填膺的恨不得上前将其撕碎。
“老头,怎么看。”
薛璞和邋遢鬼躲在远处,向这边看了看,低声道。
邋遢鬼轻轻地摇摇头道:“实乃旁门左道啊,愚人呐。”
说罢,邋遢鬼负手缓缓的向客栈走去。薛璞看了眼这边的人,叹了口气,快步追了上去。
夜深,人静,鬼汹涌。
三更,月亮刚刚飞至中天。荒凉的野地里,一个笨拙的身影,晃晃悠悠的向村中走去。
沿途的狗,都静静地趴在地上,发出一阵阵的呜咽。
“唉。”
那摇晃的身影发出一阵沉重的叹息。佝偻的腰背,似乎愈加弯弓了。
伴着那声叹息,那人缓缓地用手在脸上摩挲着,月光下,那人的脚下缓缓地落下一滴滴浑浊的血水,夹杂着腐败的烂肉。
“咳咳咳”
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那人捂着嘴巴,一阵急喘,然后缓缓的站直了腰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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