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冒雨狂奔,夜色已渐渐铺开在天际,在这样的雨天,家家户户基本都窝在家里,街上基本已经看不到行人了,只能看到一个人影迈开脚步,忽然一闪而过。
衙门自然很早就下值了,夜间除了后堂的言不惑,衙门基本就没什么人了。只是今天例外,因为公务较多,且都是文案之事,所以当捕头下值之后,言老爷硬是留着刘师爷在衙里加班,管晚饭。雨大无伞,而且家里就自己一个,所以刘师爷想了想也就答应了,此时灯火微微,整个衙门的前堂就他一个人在。
忽然间,风忽然大作,吹的寒风横掠,直吹的刘师爷睁不开眼。
“砰砰砰”
就在刘师爷恼火之时,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又令他一阵心烦。
“这么晚了,还下着雨,谁啊。”
刘师爷放下笔,不耐烦的向大门走去。
“砰砰砰”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刘师爷忍不住喊道:“催什么催,这不是来了吗。”
“哗啦”
刘师爷刚将门打开,一双湿漉漉的手忽然伸了进来,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吓了刘师爷一个激灵。
细细打量一番,一个满身雨水,衣服紧贴着身上,满脸泥泞的人站在衙门外,气喘吁吁地对着他道:“快,快,我要报官,关捕头出事了。”
“什么?”
刘师爷浑身一颤,整个人来了精神,厉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关捕头……在后山……”
蒋虎上气不接下气,说的太快,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然后接着道:“关捕头在后山,被一伙人围攻了,似乎受了重伤。”
“胡说,关捕头今日休值,又下这么大雨,他去后山干嘛,你要说假,也说得可信一点嘛。”
刘师爷不耐烦道:“谁家的孩子,没事快回家去,再瞎讲把你抓进牢里让你家人来赎。”
说着就要关门,谁知蒋虎忽然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手挡着门,低声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我刚从后山跑回来,就是向你们告诉这个事情,去晚了,关捕头可就危险了。”
刘师爷掀了半天,门却纹丝不动,刘师爷不由奇道:“你这小子,力气倒是不小啊。现在衙门捕头都下值了,你来衙门也没用,况且都这个点了,谁在外头干嘛。”
“关捕头可是你们衙门的人,你要不管,明天我就上街上嚷嚷去,关捕头要是有个什么事,我看你们衙门以后谁还敢来。”
“哎,你这小子。”
刘师爷看着蒋虎这不依不饶的样子,咂咂嘴道:“好好好,这样吧,衙门的人都下值了,我跟你去看看如何?”
“你?”蒋虎气道:“你一个糟老头,去了有什么用,送死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那你说怎么办。”
刘师爷有些生气,蒋虎可顾不得这些,跺脚道:“你告诉我几个捕头的家我自己去找人。”
刘师爷想了想点点头道:“那也好,你这样,沿着这条街前走,走到头右转第三家,那是我们今晚的值班衙役,他在家里吃饭,你直接去找他,让他跟你去看看,就说是我说的。”
“好。”
蒋虎闻言,应一声就蹿了出去,只留下一声淡淡的回答飘在风中。
刘师爷呆呆的看着蒋虎跑远的身影,没见忽然一冷,抬起右手掐算一番,眼中一暗,反身拉上县衙的门,身影一闪,消失在了潇潇大雨中。
“有人吗?”
蒋虎使劲拍着已经有些锈迹的门,很难相信,这样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竟然会住人。
没有任何回应,蒋虎不禁有些焦急。此时多浪费一点时间,对关捕头来说就是多一份危险,眼看着干着急,蒋虎不由血气翻涌,手上忽然涌出无尽的力量。
“有——人——吗——。”
蒋虎双眼隐隐翻上些许淡淡的红色,一字一句沉声得道,手上力气一震,直接将门震成了碎片。
透过烟尘,蒋虎向屋里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鼻而来,里面连一根蜡烛都没有,似乎已经很久都没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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