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嗅着丁墨泉身上的一股腥味,不禁皱了皱眉道:“赶尸公子是我师叔,他有要事抽不开身,遣我代他出尸,不过以我看来,幸好来的是我,要不然……”
车夫话未必,丁孝年便从一旁插了过来道:“师傅一路劳顿,请至偏厅沐浴,完后至厢房歇息,明早我备厚宴,还请师傅赏脸。”
车夫没有说话,任一旁的婢女引他入了后厅。
车夫走后,丁孝年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丁墨泉一眼道:“多事之秋,休得再添乱,该你说的说,不该你说的,给我把嘴把严实。”
丁墨泉不敢去接大哥的目光,唯唯诺诺的应了后,也回了房。
下人们点燃了长明灯,收拾了灵堂,这才开始正式发丧。丁家嫡亲除了丁墨泉在祠堂门口迎宾送客外,全部在祠堂哭丧、守灵。一直跪到了第二天天亮才渐渐散去。仅留下了丁家三子——丁孝年、丁墨泉、丁善业三人守在祠堂。
清晨本是最美妙的景色,无论从听觉视觉还是嗅觉来讲,都是最纯净的时刻。但这对于赶棺材走了一夜的车夫萧牧云来说,却非常的令其厌恶。一大清早,丧乐不断,接着便是一遍又一遍的哭号,搅了萧牧云的清梦不说,更是坏了萧牧云的一天好心情。
“公子,老爷请您至后堂用膳。”
门外一个娇滴滴的婢女的声音柔柔的传了进来。萧牧云揉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一边做起一边回答道:“告诉你家老爷,我马上就来。”
“是,公子。”婢女在门外有些尴尬的道“那公子方不方便把门打开让我把洗漱的水给您端进来。”
萧牧云暗暗的摇了摇头,这人就是麻烦,水放门口不就行了,何必自作多情惹得如此麻烦。嘴不说心话,萧牧云绑好绑腿,还是打开了房门,让婢女把水端了进来。
待用过饭后,已经日上三竿了。萧牧云赶尸一脉,从来习惯走夜路,昼伏夜出,即可以避免白天阳光对尸体的破坏,也可以增加行业的规整性。所以白天的时间,萧牧云就乖乖的在房间里休息,在外面噪杂的丧声中默默的修养体力,以备晚上的行路。
三餐一过,便是夜晚。休息了一天的萧牧云,漫步在月光下的庭院中。只待丁孝年把此次的出尸工钱一结算,他便可以启程去湘西,把上次借来的“摄魂笛”归还。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见到师叔呢。萧牧云暗暗的想。
“公子,老爷请您去祠堂。”一个下人恭敬的对萧牧云道。
“好的,我马上来。”萧牧云收回思绪,应声道。
祠堂门外,纸人纸马和花圈堆满了青石长廊。丁孝年负手而立,昂首对着朗月思揣着丁家以后的前途,深思处或愁容满面,或眉舒气缓,一脸的悲喜交集,俨然是对未来的迷茫。
萧牧云缓步从后堂走来,脚步声很轻,没有丝毫惊扰到丁孝年的思绪。
“丁老爷?”
“恩?哦。来了。”
丁孝年回过神,揉了揉满是血丝的眼睛。“多谢公子一路对家父的护送,一路奔劳,辛苦你了。”
“不敢不敢。”萧牧云受宠若惊,微笑道:“这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收一分钱,办一分事,丁老爷不必计较。”
“哪里哪里”丁孝年捋了捋下颚的胡须,看向祠堂的大门道:“不知公子可有空闲能否再帮我一个忙?”
“哦?”萧牧云摸不清丁孝年的想法,但也不露声色,圆滑道:“丁老爷位高权重,况又身怀绝艺,还有需要我参合的事吗?”
“哪里哪里。”丁孝年莞尔一笑,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事情。
终于,丁孝年似乎下定了决心,对萧牧云道:“我听闻赶尸公子三年前大闹湘西赶尸莫家,并借走了一样东西,不知现在何处?”
萧牧云讶异了一下,但并未露出丝毫的情绪,答道:“丁老爷问的可是莫家至宝‘摄魂笛’?”
“正是。”丁孝年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家父此次莫名促逝,令我心中对一件往事再次翻起猜疑。所以想借摄魂笛一用,不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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