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条阴暗的长廊,一个往下的楼梯出现在眼前,楼梯两旁的墙壁上有仿古的烛台,烛光将通道照得很亮。走下去十几阶,有一扇巨大的雕花木门拦住了路。
秦骐伸手在门上敲了敲,有金属门栓撞击声响起,门开了一道缝,一只眼睛往外瞟了一眼,随即门就打开了。
随着开门声音传来的,是一阵嘈杂的喧闹音浪,以及浓烈的香水味和酒味,池潜忽然吸进一口,差点被熏得反胃。
原来大厅里的气味来源于这里。
说话的开门人是个胖胖的大光头,头顶的刺青很是扎眼,他瞄了一眼池潜和悠悠,发现不是自己人,诧异地问道:“秦少,怎么这么晚了还有人来?”
秦骐不耐烦地翻翻眼,“废话这么多,有客人来不好么?”
光头挑挑眉,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对这个“秦少”并不太恭敬,他一言不发地让开路,示意他们进去。
“今晚我还有事,兄弟,你自己进去找乐子吧。”秦骐暧昧地冲池潜挤挤眼,转而问光头:“秦骏在酒吧么?”
“骏哥不在,上楼去了。”光头回道。
秦骐拍拍池潜肩膀,转身出门去了。光头将门重新关好,也不理会池潜他们,一屁股在门后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来都来了,池潜只得捏着鼻子和悠悠沿楼梯继续往下走,走到底,发现这所谓酒吧,其实就是庄园的地下酒窖,用砖头胡乱隔了一部分出来,空间很大,足以容纳几百人不嫌挤。
能源有限,灯光昏暗,通风排气也不顺畅,所以里面很是燥热。中间用木板搭建的舞台上,四个全身几乎不着寸缕的女人,脸上画着夸张的烟熏妆,在两个木吉他手和一个鼓手捣鼓出的杂乱音乐里,互相搂抱扭动身躯,台下四周挤着几十个汉子,全都乱哄哄地鼓噪着,并且伸出手试图去够她们的脚裸,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大多都已喝得七荤八素。
酒吧里其他人则呈现出不同的状态,有人怀里搂着女人,坐在灯光晦暗处动手动脚,不时传出吃吃笑声有人抱着红酒瓶目光呆滞地一口一口喝着有人聚在一处划拳大笑,笑声凄厉也有人趴在身前的桌子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池潜冷冷地看着这群醉生梦死的自由民,向身旁的悠悠说道:“你看,这就是你好奇的地方,躲在地下的蛆虫巢穴,绝望者的末日乐园。”
悠悠扫视一圈,将酒吧里种种场景收入眼底后,拉住池潜的手,轻声说道:“走吧。”
池潜转身,正要离去,忽然听见有人猛敲桌子,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
“酒!酒呢!给老子拿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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