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潜将窗帘全部拉开,和傅水并肩坐在床尾,拉过被子将两人裹在一起。
房间窄而深,坐在床尾,就能看见窗外已经渐黑的云层,以及一小部分漆黑的海面。
“你什么时候出发?”傅水将下巴放在膝盖上,轻声问。
“本来是准备一睡醒就出发的。”池潜也将下巴放在膝盖上,左手拉着被子环抱傅水的脖子。
“结果耽搁了?”傅水眼中的笑意快要溢出来。
“结果耽搁了。”池潜笑笑。
“希望梅姐不要怪我。”傅水噗嗤一笑。
“希望宋慕云先生不要怪我。”池潜紧跟着说。
两人静静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这会儿,总可以说了吧?”傅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池潜沉默了片刻,傅水也没有继续追问,耐心地等着。
“我亲生父母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池潜轻声问道。
傅水听着他淡淡的语气,心里忽然感觉有微微的抽痛,她转目看向池潜的侧脸,点头道:“嗯,我查过你以前的信息,凶手找到了没有?”
“没有。”池潜微微摇头,“我的养父母,隶属于一个古老的组织,这个组织叫做巢。”
“巢?”傅水心头微震,虽然早有臆测,但是此刻真的听到池潜说出他背后的秘密,还是觉得异样地紧张,“那是个什么组织?”
“很古老,也很神秘。”池潜的目光看向窗外那一线即将消没的海天之色,缓缓说道:“十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我爸给我打电话,只说了几句话,告诉我拿上他书房抽屉里的小铜铃逃跑,只要跑到公园路尽头的那棵银杏树附近,摇动铃铛,就会有人救我。”
傅水的眼睛瞪大了,她没想到现实里真有如此玄幻的事情,忍不住问道:“你跑到那里了?真有人救了你?”
“是的。”池潜脸上出现一抹复杂的神色,像是惊恐和痛苦交杂在一起,“我一摇动那个小铜铃,那个女人就出现了,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女人?”
“是的,一个叫作刺的女人。”池潜回忆道:“我一醒来,就到了养父池大疆家,当然,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从来没有见过池大疆。刺在我醒来后,告诉我以后就是巢的一员了,像我这样的人,在组织里被称作丝,一辈子只能听从巢的命令,否则将会面临生不如死的惩罚。”
“就像你以前说的那种,在一个完全黑暗的地方一个人关一星期的惩罚?”傅水看向身旁男人的眼神里,带着莫名的心疼,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人,到底经历过多少不为人知的苦痛折磨?
“那只是其中一种罢了,还有一些其它你想都想不到的方式。”池潜苦笑道:“不过,现在想起来,巢最可怕的地方,不是那些惩罚,而是它施加给我的所有惩罚,都是带着明确的目的,只不过在当时我无法得知而已,直到许多事情发生了以后,我才知道这一切其实都在巢的规划之中!”
“比如……意识原点?”傅水立刻就想到了那个。
“比如意识原点。”池潜点头道:“不止意识原点,还有它预料到那天晚上在启明路上,彼岸公司对我的袭击,刺其实在那几天前,就对我进行了相关的训练,只不过,那晚我应对得不够好而已。
“还有,人魔的灵魂冲击,我怀疑巢也预料到了,刺给过我一些当时无法理解的训练,我怀疑那些训练使我对人魔的精神攻击有了免疫力。”
“这么神奇?”傅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当然,刺的训练只是一部分,你一直怀疑我的课题选择问题,其实也是巢给我下的指令,它从我读中学开始,就给我定下了每一个目标,直到进入东大,我的专业方向和导师选择,以及后来的导师更换和课题更换,都是巢的指令。”
“天……”傅水的眼中写满了震惊。
池潜转头看了傅水一眼,神情严肃地说道:“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你知道么,就连沉沦日的发生,也在巢的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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