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轮值主席约克夫 (2-1)

约克夫是一个长得粗壮结实的胖子。请油腻腻的黑发搭在前额，怎么看都好象几天没洗头。他光滑的脸残留着还没睡醒时的表情，厚镜片后的两只眼睛仅睁开了一半。

“这么迷糊的家伙，也能做管理局最高长官？”梦怪地想。

刚才已领教过会场气氛的森严，他不敢再弄出任何响动，以防再给尼凡惹麻烦，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心的主席台，等待约克夫发言。他不信外表如此邋遢的蠢货，能给出有见地的决议。

“我的朋友们，”约克夫懒洋洋说道：“在考虑尼凡老教授的建议前，我想问各位几个问题。第一，智慧城是否正面临不明微粒物入侵的威胁？”

“这已经被证明是事实。”人们整齐地点头。

“第二，威胁不消除，肯定会恶化，那些微粒不会长久与人类和平共处，而是会一步步扩大事端，直到消灭人类，把它们自己变成智慧城的主人，你们同意这种推断吗？”

“这个嘛算是吧。”这次有三分之二的人点头，剩余的默不作声。

约克夫用手指敲敲桌子，再问：“你们认为把所有物理学家都清理出智慧城，不明粒子入侵的威胁能自动解决，依靠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甚至那些无低贱的魔种，智慧城能长治久安下去，直到向王者大陆敞开大门，走向真正的大自然？”

“主席说这番话，到底想表达什么？”人们惊讶了，谁都不敢冒失地回答是或不是，也没人思考答案，取而代之的是全都开始揣摩约克夫问这三个问题的用意。

约克夫挤一挤眼又敲起了桌子，“嗨嗨嗨，快到午了，总该让人午休一下吧？这个问题你们只需要回答是或者否，说一个字难道说我这许多话还要困难吗？”

主席再迷糊，威严也在，人们赶紧停止交头接耳，异口同声地答了声“不是”。对最后一问的回答，是三个问题里回答人数最多，也最响亮的一次。

梦偷偷笑了，他觉得，约克夫的睡相是大智若愚的表现，而问问题隐含的意思，是他正与物理学家们站在同一立场，在为他们争取公平的待遇。

“啊好吧，”约克夫打个哈欠说：“这真是个冗长无趣的例会，好在在会议末尾，我们找到了一点实质性进展，否则一午的时间全浪费了，我还不如躺在舒服的大床睡懒觉。”

“主席先生，您所说的实质性进展，指的是什么？”所有人都莫名其妙，这次连尼凡也不例外，不知刚才那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讨论里，有哪一句属于结论性话语。

约克夫哈哈一笑说：“你们已全体承认，这个城市没有物理学家不行，那么他们得继续留在这里。可让人家留下，求人家帮咱们活命，总不能还无耻地指望凌驾于他们头顶，用你们的无知去指导他们如何工作吧？朋友们，是时候还自由给我们的救星们了，他们爱干啥干啥吧，所以我决定通过尼凡老教授的提议，给物理学家们一个月的时间准备试验。一个月后的今天，咱们管理局全体官员再回到这里，观看他们的试验竞赛，并投票选出最有时效，最有可能挽救智慧城的那个方案。”

“啊原来主席要我们回答问题，是挖好了坑在这儿等着，等我们往里跳呢！”

恍然大悟的与会者们怒气冲天，又怨声载道。但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来吗？主席已下达决议，谁也无权更改，除了抱怨着离开，等一个月后再回来开会，还能怎样？

尼凡赢了，他肯定可以开始做探梦试验了！说不定今晚会开始着手准备！

与失落的高层管理人员相，缩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喘的梦是如此兴奋，如果是在外面，旁人看不到的地方，说不定他已手舞足蹈，蹦到空庆祝开了！

可从灾变防御心回无极蛋楼的路，尼凡并没表现出梦期待的喜悦，而是以往更加沉默，脸的表情更加凝重，仿佛约克夫宣布的其实是驱逐物理学家们出智慧城的决议。

“主人到底怎么了？他究竟有什么心事，是不能对我说的？如果不信任我，他不会领我去参观那间实验室，可要一直信任我，干嘛又不对我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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