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勇不置可否。“赵波澜父母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当年趁着行业东风,挣到不少钱。夫妻俩就赵波澜这么一个孩子,宠得不像话。明明成绩差,还硬塞进骆东中学。据赵波澜自己说,要不是市里学校不要他,他父母还看不上骆中呢。还说他爸妈为了让他安心读书,直接在学校旁边买了房……”
上次见面,魏勇全程只说了一句话,害罗浩误以为对方是个惜字如金的人。没想到今天说起赵波澜,魏勇一副滔滔不绝,如数家珍的状态。
但想想也很正常,毕竟赵波澜是魏勇亲自选进“抓泥鳅”行动组的。他之前一定做过详实的背景调查,对赵波澜的出身、经历、性格,甚至软肋都一清二楚,所以才能说服那些反对的同事。
但罗浩对赵波澜的富二代经历没有兴趣,他最想知道的,还是魏勇口里赵波澜父母的“仇”。但无奈赵局长听得津津有味,罗浩不好直接打断。但一分心,烟瘾就上来了。
没想到魏勇这方面非常细致。他看到罗浩坐立不安,马上猜到他是犯烟瘾,主动说:“想抽就抽吧,干刑警的,谁还不抽两口?”然后又在罗浩拿烟时主动要了一根,相当平易近人。
罗浩抽上烟,更不好意思催对方。但好在魏勇也没再发散,很快说到了车祸。
“……赵波澜去澳洲那年,他父母有一天开车经过骆马大桥,半路车辆失控,撞翻护栏,栽进了湖里,夫妻俩当场毙命。”
“车子被人动了手脚?”赵永新听得入迷,好奇发问。
骆勇摇头,“事后检查,车子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人身上。尸检报告显示,事发前,两人血液内的毒品含量都特别高,明显是嗨过头了。”
赵永新惊道:“吸毒!骆马湖毒史这么悠久,十几年前就……?”
骆马湖“毒窝”的绰号是这几年才有的,其毒品问题也是这几年才进入大众视线的。所以赵永新才会有此一惊。但身为公安局长,他比谁都明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所以话没说完就停住,转为一声重重的叹息。
罗浩却道:“如果是他父母吸毒后开车,发生这种事也在所难免。但您刚才说赵波澜不管父母的仇,这个仇人……总不至于是指毒贩吧?”
毒贩当然是全民大敌,所有人的仇人。赵波澜可以恨毒贩,也可以引为仇人。但魏勇身为警察,应该明白:吸毒者自己走上歪道,并非一点责任没有。所以,他口里赵波澜的“父母之仇”,应该另有所指。
果然,听到罗浩的话,魏勇皱了下眉,但并没有回答罗浩的问题,而是继续说:“法医在赵波澜父母身上找到针孔你们知道,一般吸毒的人到后期才会采用直接注射的方式,因为普通的鼻吸、口吸已经无法满足他们。但根据警方记录,赵波澜父母此前均没有吸毒史,至少没有被发现过。所以按理说,如果他们是自愿的话,不会一上来就采取这么危险的方式。”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被人注射的毒品?”
罗浩想起姜艳,心脏一阵狂跳。
“不排除这种可能。”魏勇平静地说,“生意场上你来我往,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什么人,很难说。”
“但你没有证据。”罗浩冷静下来,马上提出质疑,“既然没有证据,说明仍然存在赵波澜父母自己注射毒品的可能性,那他的仇就不能成立。如果您是用这个说服其他人、让赵波澜进入抓泥鳅行动的话,我认为不可能,至少我就没被说服。”
赵永新同意罗浩的说法,但对他当面顶撞省厅领导的行为很不满,没有直接表态,反而认真盯着魏勇的反应。
魏勇大方笑笑,承认说:“我的确不是用这个说服的大家。就像你说的,这案子因为缺少证据,最后只定了个吸毒过量意外身亡的结果,不了了之。之后赵家衰落,赵波澜没钱读书,又不愿意回国,所以一直在外面瞎混。而我看上他,则是因为两年前抓泥鳅行动制定前的几个月,赵波澜千里迢迢回国,到骆马湖打了一个人。”
赵永新和罗浩双双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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