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余波未平（一） (2-1)

“难不成这老道还有帮凶不成？”“谁把酒洒到院子里？邻居们可都没看到外人出入。难道是家贼难防？”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李氏身上。

“莫姑娘，不是我、不是我......”李氏扯着阿墨的衣衫，梨花带雨地哭道。

阿墨拍了拍她攒的紧紧的手，示意她放心：“那泼酒之人，不是李氏，而是死者自己！”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自焚！”众人议论纷纷。

“那天大火过后，进入吴家院子，我就好奇为什么院子里的味道如此难闻。按照常理来说，烧过之后就算有烟雾，也不会如此难闻，更奇怪的是，夹杂着一种酒气。直到那天，我们在三星观里找到一种极为特殊的酒——朱砂酒。”阿墨说。

孟栖寒取了一坛朱砂酒倒入一个装着土的铜盆之中，然后用火石点燃了它。盆中物燃烧着，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当日去过现场的官差纷纷道：“就是这个气味。”

待烧尽之后，盆中尽是黑色。阿墨将盆中物取出来，又取了一撮吴家院子燃烧后的土壤，送于两位大人看，竟是一模一样。

“真的是朱砂酒！这死者为什么要往自己院子里撒朱砂酒？”京兆府尹柳大人问道。

“自然是有人蛊惑人心！”魏陵阳猜到了七八分，气愤地指着洪轶道，这般人面兽心的家伙，简直是给所有修道之人抹黑，以后虞京的算命先生还怎么行走江湖！

阿墨看了眼梨花带雨的李氏，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朱砂酒的功效，除了辟邪，还能防止女子红杏出墙。”

众人也明白了过来，又纷纷看向李氏。儿子远在军中，美艳的儿媳又是否能抵抗住世间百般诱惑？

李氏停止了哭泣，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原来婆婆一直在防着自己？她苦笑了下，若不是她白日里卖了一天汤圆，只能晚上带着小宝去买药，怕是极有可能已和婆婆一起葬身火海了。

“三星观的朱砂酒，谁都可以买。如今死无对证，又怎么证明是贫道教唆那老婆子在屋里遍洒朱砂酒？”洪轶道。

“一个巧合是巧合，那很多巧合加在一起了？”阿墨沉声道。

槐花巷的曹小壮，父母在世时也是备受宠爱的孩子。其叔父曹季出来指认道，有一次小壮跟同伴们玩得太疯生了病，兄嫂花了好多积蓄请了好几位道长，其中就有这个洪轶，是他施了法孩子的魂儿喊回来的。

槐花巷的几个孩子指认道，大年初一那天，好似是有一个这般模样的老头将一大包爆竹送于曹小壮。

“你们看清楚，确定真的是贫道吗！”洪轶面目狰狞道。

几个小孩吓破了胆，赶紧躲在了爹娘身后。孩子的爹娘怕遭到这恶毒老道的报复，连忙说孩子也不甚清楚，带着孩子走了。

至于常六，三星观的小道士可以作证，观里的炭火都是常六送的，因此跟观中各位道长都比较熟稔。常六与妻子成亲，好像就是洪轶道长给他们合的八字。这对苦命鸳鸯的事情，三星观里很多人都知道。

洪轶冷笑了一声，道：“大人，每天给三星观送菜送炭的人不在少数，找过贫道算卦的人就更加多了，若他们死了、难道贫道都有责任吗？”

洪轶说完这些，佯装闭目养神，再不作答。

朱门街的朱贵，多年疾病缠身，家里什么方法都用过。包含请洪轶道长施法消灾解难。洪轶偷偷替换了朱贵日常喝水的杯子，当时没有人注意到。

裴应西之病是不是瘟疫，此事还有待验证，至少到目前，太尉府并没有找寻真相的打算。洪轶偷换的青釉陶杯，涉及到太尉府，又不能直接证明洪轶杀人，阿墨也就没有拿出来。

公堂之外，一个小巧少女跑了过来，她在阿墨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两位大人，我们的证人来了！”阿墨眼睛发亮，拱手对上座之人说道。

“武威将军到！”袁府管家洪亮的声音自公堂之外传来。洪轶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洪轶老道，你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还有一个活口？”阿墨冲他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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