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南风是晖阳上境,比唐戈高出很多,所以只有动用剑符才能震慑他。
但以他现在的境界,每动用一次便会留下一些后遗症,尤其是用于战斗。
寿南风已经动了,大荒剑在他手中宛若杨柳,单手持剑,直刺向唐戈,剑芒如虹,撕裂空气。
唐戈缓缓举起了手,与肩膀平齐,掌心中剑符飘浮,正对着大荒剑刺来的方向。
大荒剑的剑尖在距离唐戈的掌心只有寸许距离的时候,陡然停了下来,无论寿南风如何用力,大荒剑再无法前进半分。
澎湃的气浪以剑尖为中心席卷开来,如同飓风一般,唐戈以及寿南风的衣衫皆是猎猎飞舞。
寿南风依旧冷漠,额头渗出了冷汗。
唐戈的脸色微白,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只见他手臂微震,掌心处的剑符陡然射出千万道剑光,从四面八方朝着寿南风呼啸而至。
“嘭!”
寿南风直接倒飞了出去,衣衫上出现了无数个裂口,裂口之中流出了血。
大荒剑脱手,掉在地上,大地震荡了一番。
唐戈的身躯微颤,脸色白的如同骷髅,嘴角浮现了一丝血意,他冷漠的盯着池小飞,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
池小飞早已经吓得失了魂,看到唐戈朝着自己走来,后退了几步,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寿南风很想再站起来,但是他现在的状态比宁知秋还要差。
“你...你不能杀我...”
池小飞看到了唐戈眼中的杀意,双手撑着地面,不断后退着,同时颤抖着开口道:“你不能杀我,我...我爹是朝天堂堂主!”
“嗯?”
闻言,唐戈顿住了,眼神依旧冰冷,只是不再向前。
看着唐戈的反应,池小飞心头一喜,以为有了生机。
唐戈却看向了一旁已经勉强站起来的寿南风,道:“回去告诉他爹,若想要人,亲自来取。”
寿南风深深的看了一眼唐戈,然后拖着沉重的大荒剑离去了,丝毫不顾池小飞绝望的眼神。
唐戈看着寿南风缓慢的步伐,也不知几时能回去。
“你们,滚!”
唐戈又冲着倒在地上的一众人冷冷的说了一句,那群人便一个搀扶着一个离去了。
地上留下了一大摊血迹,一直延伸到大门口。
池小飞彻底绝望了,躺在地上喃喃自语,似是疯言,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他的父亲。
唐戈手掌一挥,袖口中剑光闪过,化作剑索将池小飞绑了起来,然后丢到了正堂之中。
一个趔趄,唐戈差点身形不稳,这一次动用剑符,消耗的太大了。
“小唐,你没事吧?”
宁知秋勉强靠着秋寒剑挪动了几步,自然看出了唐戈的状态,心里有些愧疚,也有些温暖。
唐戈摇了摇头,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玉瓶,扔给了宁知秋。
“赶紧疗伤。”
……
……
或许真的是因为寿南风的伤很重,等他通知到池小飞的父亲,他父亲再赶到唐戈家里已经是黄昏时间。
从朱雀区到白虎区的确有很远的一段距离。
残阳如血,铺满了人间。
剑索捆着池小飞,被随意的丢在地上,或许是累了,他变得一言不发。
幸好唐戈下山的时候带了一些昆仑山的疗伤圣药,现在他们二人的伤势恢复的有七八成了。
一道气度不凡但走起路来又有些佝偻的身影从夕阳余晖中走来,进入了庭院,然后走进了正堂。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眉眼冷冽深邃,一看便胸有城府,只是脸色发白,身体微微前倾,有些驼背。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池小飞,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
然后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居于首座的唐戈身上。
“我是池小飞的父亲,池靖,阁下可否先将小儿放了?”
唐戈静静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看起来没有要放人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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