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捏了把冷汗,面对着此人比他面对三仙之一的圣主还要紧张。
那人仰着头,月光映在眸子里,逐渐冰寒,就连周围的温度都隐隐下降了几分。
“查!”
他只说了一个字,却让人没有反抗的勇气。
“是!”
青烟重重点头,然后便看到面前那人缓缓转了过来。
剑眉星目,轮廓棱角分明,最明显的是他的眉毛如雪一般白,他的面色虽然平静,却总让青烟感觉如同掉进了深潭之中一般。
他盯着青烟那仅露出的一双眼睛,突然笑了笑,道:“这些年来总让你隐藏在这黑衣之下,辛苦你了。”
青烟诚惶诚恐,单手放在胸前,深鞠了一躬。
“你不必如此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
那人想了想,又道:“我要去一趟贪狼殿,除非唐戈的生命受到威胁,否则你不必出手。”
“还有,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查到了幻阳背后的雇主是谁。”
青烟拱手行礼,道:“是。”
……
……
关于青烟和那神秘人的碰面,唐戈一概不知,他此时处在封剑术的阵法中,正全神贯注的抵抗着疼痛以及寻找突破的契机。
时间缓缓流逝,一片乌云如黑纱一般从明月的表面飘过,此时已是后半夜,朝天城的万家灯火已经暗了大半。
“晖阳境,我终于成功了!”
宁知秋兴奋的声音传了出来,紧接着他便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却看到唐戈的房门没有任何动静,只听到里面传出的剑啸之声。
“他怎么还没结束?”
按理来说,唐戈的境界低,突破应该更快,但现在恰恰和宁知秋相反了。
因为突破了晖阳境,宁知秋过于兴奋,彻夜未睡,只有秋寒剑不断刺破空气的声音在庭院中彻夜不休。
直到东方出现了鱼肚白,一夜的浊气逐渐被天光驱散,宁知秋有些累了,便躺在了唐戈的竹椅上。
但唐戈依旧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难道睡着了?
宁知秋几度这般想着,但是房间里始终未停的剑啸声证明了他的猜测是错误的。
“好你个宁知秋,真是让本少爷好找,原来躲在这里清闲了。”
戏谑的声音传进了宁知秋的耳朵里,他猛然站起,反手握紧秋寒剑,盯着大门的方向。
伴随着一阵哄乱之声,数道身影走进了庭院之中,很显然,他们簇拥的中间一人,才是核心。
宁知秋看到那人,脸色微变。
“池小飞,你来做什么?”
那被宁知秋叫做池小飞的人看起来颇显年轻,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意,一看便是纨绔子弟。
而他周围的那些人皆是带着附和的笑容,显然是在拍池小飞的马屁。
唯有一人例外,他安静的站在池小飞的旁边,眼神淡漠,怀中抱着一柄宽阔长剑。
池小飞高昂着下巴,道:“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朝天城总共就剩下了那两块剑心之胎,还全被你抢走了。”
宁知秋的目光总是控制不住的落在池小飞身旁的那名冷漠剑客身上,他本人就犹如一柄冰冷的剑。
“先到先得,如何称的上是抢?”
宁知秋总想表现出十分平静的样子,就像唐戈那样,但是他那木讷的语气总是有些出戏。
池小飞怒视着宁知秋,道:“现在把剑心之胎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个痛快,否则先卸你两条腿,再慢慢折磨你。”
“就凭你?”
宁知秋举起秋寒剑,剑锋直指池小飞那张欠揍的脸。
池小飞不屑的冷笑一声,看了一眼身边的冷漠剑客,道:“我打不过你,昨日才让你抢了剑心之胎,现在寿师父在这里,没有你撒野的资格!”
“寿师父?”
宁知秋回想着往日里见过与听过的剑客,名字里似乎没有带寿字的,而且那柄宽阔长剑他也没有任何印象。
“有没有资格,打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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