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牛王之死（上）

多吉向金色牦牛群，发出了一声指令，它然后脱离圆阵，向头豺冲了上去，头豺始料未及，赶紧逃跑，其余的豺见状，向多吉扑了上来。

多吉却向楚玛尔河跑去，头豺反应过来，回头带着豺群，向脱离圆阵的多吉，围了上去。金色的野牦牛群，见豺群向多吉围了上去，阵形马上变成了“一”字形，紧紧地跟在豺群后面。

多吉已跑到楚玛尔河冰面上，冰面很滑，它不时地滑倒。

头豺见多吉站在冰面上，认为机会来了，命令豺群一拥而上，去围攻多吉。头豺本不想上冰面，但后面的金色牦牛群，已经赶了上来，它无奈之下，只好跟着上了冰面。

“一”字形的牦牛群，也并不跟着豺群上冰面，只站在楚玛河河边，堵住了豺群，防止它们再回北岸。

豺群上了冰面，事态按多吉的计划进行着，但多吉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两只豺仗着身体灵活，跳到了多吉的背上。多吉马上意识到了危险，紧紧地夹住尾巴，向楚玛尔河南岸跑去，由于不时地滑倒，速度当然快不起来。

多吉背上的两只豺，前面的那一只，用尖利的爪子，深深地嵌入了多吉的肉里，鲜血滴到了冰面上，多吉顾不上疼痛，继续向对岸跑去。

背上另一只豺，趁多吉打滑的时候，把头转向了多吉的臀部，多吉已经意识到了，这只凶残的豺，准备向它的肛门下手了。

多吉想到这里，猛然停了下来，顺势将身子在冰面上一滚，背上的两只豺，被多吉沉重的身体压住，瞬间没有了动静。

这时候，豺群的七只援兵到了，来者闻到多吉身上的血腥味，都跑到冰面上，和原先的豺一起，将多吉团团围住。

多吉刚站起来，六只豺就用锋利的犬牙，咬破了它厚实的毛皮，多吉全身都是伤，却顾不上疼痛，艰难地爬起来，继续向楚玛尔河南岸跑去。

此时，围住黑色牦牛群的狼群，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看到冰面上的多吉，已多处受伤，头狼马上放弃了围攻黑色牦牛群的计划。狡猾的头狼，想等待机会，多吉和豺群两败俱伤后，再一拥而上，去抢多吉的尸体。

看到这里，洛桑明白了多吉的良苦用心，它想通过牺牲自己的方式，引起狼群和豺群火拼，从而保护金色牦牛群。

他当然也知道，狡猾的狼群，此时正在等待机会，想趁火打劫。如果能让狼群和豺群两败俱伤，对于这里的食草动物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多吉刚从冰面爬起来，又有一只豺跳到了它的背上，多吉身上到处是伤，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同时，它也很清楚，只有自己死了，才能让狼群和豺群火拼，最终让牦牛群脱险。

多吉一边向南岸走去，一边回头，用角顶撞追上来的豺，三只豺被角挑中，重重地摔到了冰面上，其中两只再也爬不起来。

尽管如此，豺群却毫不畏惧，全都围了上来。背上的豺，已经掀起它的尾巴。

多吉豁出最后的力气，冲上了南岸。由于全身是伤，又被豺从肛门拖出了肠子，它再也无法站立，倒在了雪地上。

豺群杀红了眼，已经冲上来，将多吉团团围住。

群豺一拥而上，聪明而勇敢的金色牛王多吉，最终献出了生命。它以自己的性命，杀死了三只豺，还让两只豺受了伤。

北岸的金色牦牛群，见牛王为了保护大家，以自己为诱饵，葬身于豺口，都流着眼泪，不忍再看下去，转身向山坡走去。

洛桑见金色野牦牛群，要返回来了，怕它们再次受到惊扰，便带着扎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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