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好酒,说喝酒只是伤感不伤心,一醉能解千愁,可酒解愁不解结,一觉醒来后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喜乐依旧随心,苦难还将随行。相比较而言,自己的父亲宁愿似乎就要看的通透,从来只喝三分醉,留有七分醒,既得头顶相思月,又忘心上欲断肠。
回去的路上,柳先生还是由宁息来背,倒不是奉明师兄不愿帮忙,而是奉明师兄比宁息白吃了几年粮食,根本背不动身形修长的柳先生。此时柳先生正趴在自己的背上,时常感到有水滴落入自己的脖颈间,宁息以为是柳先生的口水,殊不知那是七尺男儿泪。
奉明师兄在一旁将柳先生扶住在宁息背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待会儿若是遇上了骑马巡城的甲士,我就亮出院长给的君子玉,让那甲士载柳先生一程,这样你也能轻松些。”
宁息知道所谓君子玉,便是院长给奉明师兄拿着的那块白玉,也正是有这块白玉他们才能在宵禁后行走在街道上不受盘问,但这君子玉又不是那将军令。他好奇问道:“奉明师兄,这君子玉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为何能调动巡城甲士?”
看到宁息时不时的问出一些问题,奉明师兄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说道:“这君子令乃是天下学子趋之若鹜的宝贝,由帝国皇帝赏赐给天底下最具才气的读书人,而且这天顷帝国历代宰相人人都有这君子玉,都说有了君子玉才能当帝国宰相,久而久之,这君子玉也成了一种特殊的象征,所谓文有君子玉,武有将军令。”
“那院长既然有君子玉,为何又出现在我们寿春县。”
“那是因为这君子玉本就不是院长的。”奉明师兄朝宁息努了努嘴,神秘兮兮地说道:“他的。”
宁息愣住了,他难以置信的问:“柳先生?”
奉明师兄点点头说道:“是的,就是柳先生柳白衣。”
“可柳先生看起来才二十岁出头啊。”哪怕得到确切的回答,宁息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迂腐!”奉明师兄一巴掌拍在宁息脑袋上,低头摇头惋惜道:“柳先生风流倜傥,才气过人,可就是运气差了点。”
这奉明师兄虽然初见时有一副读书人的傲气,可远离了书院之后,反倒是一身市井气,这也让宁息生出几分亲近。他出生乡野,从小除了父亲与姐姐还有村长,极少有人愿与他亲近,跟他说上这么多话。
两人交谈中,忽然听到身后有马蹄声传来,奉明师兄赶忙举起手中泛着微光的白玉招手呐喊,“将军,将军。”
为首一骑远看前方白光,只是抬手做出个手势,身后的甲士纷纷勒住胯下疾驰的骏马,动作整齐划一。为首的甲士下马上前,冲着宁息抱拳行礼道:“不知大人唤小的有何事?”
这甲士走进了,宁息才看清甲士额头上有道疤,那触目的疤几乎与甲士的一字浓眉平行,再加上甲士浑身散发出的气场,宁息竟被震慑住了。不过还好,一旁的奉明师兄是见过些世面的。
君子玉有别于将军令,没有调兵遣将之权,说白了,还是物以人为贵。而且柳先生之名的才名与风流在这城内,少有人不知,更可况是这整日巡城的甲士,所以这一身白衣的柳先生在身旁的时候,这浓眉甲士自然是认出了柳先生,这礼自然也是给柳先生行的。
奉明在一旁拱手小心翼翼的请求道:“将军,柳先生喝醉了,能否劳烦将军用快马送柳先生一程。”。
浓眉甲士再次抬手抱拳,紧接着走上前去接过宁息背后的柳先生,说道:“我会将柳先生送回书院,但将士们还要继续巡城,二位只能自己走回去了。”
“劳烦将军了。”
宁息和奉明师兄看着骏马驰骋而去,那马蹄声也紧跟着消散在黑夜里,宁息这才继续问出心中疑问:“师兄,柳先生如此才华横溢之人为什么会留在我们寿春县借酒浇愁?”
“你怎么知道柳先生是借酒浇愁?”奉明心不在焉的回答,他胆小,但不敢说,害怕在师弟面前丢了面子,此时在幽幽街道上,总感觉身后有人追着她,脚下却不停,疾步往书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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