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息和宁渟从不喝酒,所以他们不懂酒的好,也就不明白父亲好酒的原因,更不懂得父亲的酒有多好。
其实,要说起来,喝过父亲酒的人不在少数,村里那些人都以各种理由讨要过父亲的酒,但称赞过父亲的的酒好的,也就只有村长和左农。
村长虽好喝父亲的酒,但每次也就一壶的量,便醉意熏熏。可左农就是个例外,竟然生生喝干了酒缸,用姐姐宁渟的话说:“这铁憨憨醉晕过去了还能喝。”
左农睡着后被抬到了宁愿的床上酣睡,七天了,如雷的鼾声昼夜不停,让宁息和宁渟已连续七天没睡好觉。宁息和宁渟同时也庆幸还有这鼾声在,否则他们会以为左农已经醉死过去。
屋外四周已是一片狼藉,平时本就不认来访的僻静地方,此时更显凄凉。山崖坍塌落石滚下,压坏了刚修缮好的草棚和牛棚,若不是老牛机灵,估计家里这头劳苦功高的老牛也要退休了。
后山的林子里的树倒得横七竖,害惨了山窝里的动物。
宁息还在后山的捡到了几只野兔和獐子,有的是被折断的树木压死的,也有的是慌忙逃窜时撞死的,还有的在畏缩在窝中毛发倒竖下破了胆被宁息直接拎回了家。家里也连着吃了几天的肉。
今日父亲宁愿从地里回来遇上了村长的大儿子常叔,常叔说:“书院七天后开学,让宁息和宁渟第六天早上起早去村口集合,到时候由他来送孩子们县里的书院。”
常叔还说自己已经把话带到了,就不让村长去家里通知了。
宁息和宁渟看到父亲用茶水写在桌上的字,原本还算轻松愉悦的心情又开始变得阴郁。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这日清晨,宁息鸣鸡而起,饭桌上已经摆好早餐。这么多年来宁息少有的心情很差,他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吃完了父亲做的早饭。
宁渟一直在喋喋不休,她嘱咐父亲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家里的吃食和用料不要舍不得用,也不用再种那么多地,反正自己和宁息在书院里有吃有住。父亲一直点头答应,让他们不用担心。
早饭后,父亲送二人来到村口,村长和儿子常叔已经在那里等候。令宁息意外的是,这次去村里愿意去到书院的除了他和姐姐宁渟,竟然还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
这三个孩子宁息都认识,女孩是村长的小孙女洪水儿,其中一个矮矮胖胖的是村里一个猎户的儿子叫洪虎,绰号南瓜,另一个精瘦高个儿叫洪斗,绰号猴子,以前没少跟着二狗一起欺负自己。
这几人里年龄最大的就是水儿,其次是宁渟,三个少年年龄都是十二岁。
看到宁家三人前来,除了村长一家,其他人都刻意避开,也不打招呼。反倒是村长一如既往的和蔼,和父亲打过招呼后,他嘱咐道:“孩子们,到了书院一定要用心向学,不要牵挂家里,争取三年后考的学院,以后才有机会光耀门楣。”
不过是老话重谈,对于考上学院之类的话,村长每年都要说,第一次去书院的孩子们还会抱有希望,但现在已经无人听信了。
村长说完,将怀里的信递交给儿子说:“这是孩子们的档案,你交给书院,千万不能遗失。”
常叔接过信塞入怀里不耐烦说道:“我又不是第一次送孩子去书院,您就放心吧。”
父亲宁愿将背着两个包裹分别递给宁息和宁渟,宁息沉默的接过包裹,包裹里是装着干粮是让他们路上吃的。
父亲啊啊的说着什么,宁息听不清,但他看向父亲的眼神就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宁息开口说道:“父亲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姐姐。”
宁愿点点头,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眼神中满是不舍,爱哭的宁渟眼中又有眼泪在打转,他上前抱住宁愿说:“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们会回来看你的。”
宁愿拍着女儿的背,安慰着女儿,另一只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微微用力。
常叔不耐烦的说:“哎哟,别哭哭啼啼,不吉利,又不是回不来了。”常叔不耐烦的说:“该出发啦,还有一天路要赶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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