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二）

摸黑草草地吃过早饭，新兵二连开始向投弹场所在行进。投弹场与射击场的方向是一致的，只是要比射击场的位置远得多，王沐跟在队列里穿过射击场旁的路，才算是明白了这条路的尽头是哪里，一路的攀登，一路的向上，随着海拔的提高，王沐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了，身边的其他新兵也都情况类似，不过扎西罗布和赤烈旺扎这两个家伙是不能算在内的。

在一旁带队和负责一排在山间行进安全的李奕扬除了面色红润了不少外，其他方面就显然要强于新兵们，“注意调整呼吸，这海拔才提高了不到一千米呢，一会儿到了场地，海拔能到四千。”指导着新兵们调整状态和打了打预防针，李奕扬又朝后面的新兵挥了挥手：“后面的的跟上！把步子迈开了，找节奏！”

这条路的前半段到射击场的位置都是有一条窄窄的水泥路，而后半段就变成了沙石路，胶鞋踩在石块儿上，其他人都还勉强能接受，齐晓亮却受不了了，前两个星期的紧急集合崴的脚还在隐隐作痛，步调不由的有些跟不上队伍了，被在最后收尾“放羊”的九班长给接收了，一同给九班长接收的还有三两个新兵，齐晓亮等人免不了又被九班长一番嘲讽……

行进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在太阳照耀山头的时候，新兵们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王沐面前的投弹场修筑在一道悬崖的平台上，平台的年纪很大，往北上还有山，那一侧不是悬崖，但上去的坡度也很陡，南面就是王沐上来的路，一路几乎都行进在山间。

阳光虽然照到了处于高处的投弹场，但王沐往山下营区望去，还是灯火点点的黑暗。王沐伸手到迷彩服里拉上刚才爬山时拉开的毛衣拉链，望了望还只从南面群山间冒出头的太阳，“我算是知道什么是高处不胜寒啦。”

投弹是一个重点工作，新兵营营长大嗓门少校自然也是要到场的，少校上山的时间比新兵们还要提前，这是让王沐觉得很敬佩的，大嗓门那头夹杂着灰色的头发显示他不是一个年轻人了，而山路崎岖车辆也不可能上来，那么大嗓门自然就是一路步行上来的，精神状态和王沐一比，还要精神矍铄其实大嗓门没有那么老，用这个词…有点儿形容不当。大嗓门少校那边正与前去汇报的岳关山交代着什么，队伍前面则是由指导员侯亮在反复强调着投弹流程，现场的情况也让新兵们不复之前练习时的轻松，认真对待起来。

各种准备工作展开的时候，从来的方向又陆续上来两支队伍，仔细一看，队列里的兵也没带军衔，再听声音，上来的队伍显然是新兵一连和新兵三连，就这两个连队主官的嗓门儿简直就是百分百完美复刻新兵营营长，耳朵没问题都听得出来几人爽朗的笑声。

王沐还有些疑惑这是唱哪出，再一看新兵营长，也对，投弹的危险性自然是比射击大的多，领导都来了，全营一起组织还能相对节省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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