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阿拉贡总是孩子里面最能闹腾的那一个,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受伤;甚至有的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受的伤。
而每当看见他受伤,珍娜就会顶着那张讨人喜欢到令人讨厌的脸——阿拉贡可嫉妒她这张脸了,大人们可从都不喜欢他——带着自己做的小点心,去和大人们换钱。拿到钱后,她又会跑去把钱换成药来给阿拉贡敷上。
感受着珍娜软乎乎的手指滑过自己的鳞片,阿拉贡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时心里的悸动。于是每当颇具‘盗贼’天赋的阿拉贡攒起了钱,他都会雇人用高价去买珍娜的点心,然后想尽各种办法让自己受伤一次。
总而言之,阿拉贡的童年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平淡地结束的。直到——
————
“那后来呢?你又经历了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卡斯科佩?”利维坦主动发问。
“后来啊——”
亚龙人拖迈着音调,突然猛的想起了什么似的,想要用手指去叩利维坦的脑门,还大喊道:
“才不是我!是我的另一个叫‘阿拉贡’的朋友!”
“切~”利维坦好不容易躲过了亚龙人的叩击,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那你那个叫‘阿拉贡’的‘朋友’,后来又怎么样了?”她咬牙切齿,加重了某些词的读音。
“后来啊——”亚龙人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法兰克扎街道上的灯火终于还是熄灭,如织的游人随着黑夜悄悄加深而各自离去。
“后来,他长大了。虽然他一直很感激那对收养他的夫妇,但长大后的阿拉贡还是离开了他们,也离开了家。他在东西大陆四处游历,又因为自己的天赋而被帝国的‘有关部门’收录。结果之后又是满世界地乱跑,东一会儿,西一会儿;南一会儿,北一会儿。”
一位年迈的老太太闪着了腰,不得不放下倔强任由她的老伴儿搀扶着她一步步往回走,可嘴里还是不愿饶人。白发苍苍的老爷子趁她不注意为老不尊地笑了笑。若不是喜欢,怎么会与她斗嘴斗了一辈子。
“之后,阿拉贡才来的南大陆?”利维坦这样问。
“是啊。”他又笑了笑。
幼小到尚不能长时间走路的孩子被年轻的爸爸抱在怀里熟睡,清瘦的小妈妈忍不住摸了摸他肉乎乎的脸蛋儿,为他擦去口水。
“他逐渐习惯了流浪,去过了许多的地方。看过许多地方的风景,吃过许多地方的特产;听过不同国家的音乐,尝过不同种族的节日。”
青涩的女孩儿噘着嘴,没精打采地听男孩儿兴高采烈地诉说她不感兴趣的话题,却灵机一动突然来了灵感,报复似的趁他分心把余下一半的波板糖塞进了他的嘴里,带着狡黠的笑容跑开,与害羞到手足无措的恋人挥手作别。
“这个世界对他抱有过多善意,把他惯作多情。他爱每一条于春天哺育着田地和森林的河流,也爱每一片在夏天为人们遮蔽烈日的云朵;爱每一口用秋天成熟的麦子与硕果酿作的美酒,也爱每一簇在冬天为人们驱逐寒冷的炭火。”
虎背熊腰的中年妇女揪着自家孩子的耳朵吼他回去,贪玩儿的孩子还是松开了伙伴的手。
“可唯独有一件东西他不喜欢。他可讨厌透了——那就是战争与动乱。就如那场把他的父母送去卡斯科佩的灾难一样。所以啊,自从一位崇高的情报人员以生命为代价从南大陆带回了某个战争狂人的消息,阿拉贡就主动请缨接替了他的工作。”
只有一条腿的退伍士兵神志不清地醉倒在地上,无可奈何的科洛特兹军官庆幸自己还算健全,背起他朝士兵的母亲家走去。
“他曾经如每一个北方人一样,对生活在南大陆的恶魔充满偏见。可自从来到南大陆他才发现,原来南方的恶魔和北方的那些种族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大家一样喜欢美食与美酒,一样重视亲人与朋友。他们之所以被称之为‘恶魔’,只是因为‘神’不喜欢他们。不是每个恶魔都渴望战争。事实上,绝大部分恶魔都讨厌它,也不需要它。”
当邪神眷者踏上讨伐魔王的旅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