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延津相继告破。
石悦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所过城邑望风而降,当然所有城池的守将都被石虎杀了。
若非张宾及时赶到,石虎甚至想把那些降卒都坑杀了。
“张宾,马上就要到濮阳城了,我可告诉你,这次破城,我可不封刀。”
“行。”张宾知道石虎这些日子憋坏了,偏生这一路上的坞堡、城邑全部箪食壶浆,恭迎石家大军,让他无法下手,或者说被张宾逼着无法下手。
得到张宾肯定的回答,石虎展眼舒眉:“张宾,这可是你做的第一件人事。”
他一夹马背:“我要去收拾濮阳的蹩脚骑兵了。”
尽管濮阳城散出去的斥候都是王渊训练的精锐,但是与石悦军中的夜不收相比,人数极少,根本无法接近石悦大军,更别提袭扰迟滞了。
几乎是刚刚露头,就被率领骑兵遮蔽大军行踪的石虎撵跑了。
他们几乎没有一点阻碍就到了濮阳城下,等待他们的是严阵以待的守军——王渊亲自率领族卫、东海王麾下军士扑击立足未稳的石虎大军。
然而这一切早就在张宾的计算范围之内,王渊厮杀至天黑,也不能建功,只得退回濮阳城中待援。
他麾下兵卒久战身疲,便让柴松率领家中僮仆前来换防,但可惜柴松是来投降的。
石虎都督大军似潮水般涌入濮阳,王渊一干弱旅不能抵挡,只能且战且退,最终没有声息。
“我要死了吗?”
望着鱼贯而入的士兵,东海王脸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令企图享受他痛苦神色的石虎好生不快。
“你是要死了。”石虎面色狰狞,“我会将你撕碎。”
“我曾经幻想过自己很多死法,倒是从来没想过撕碎这种死法。”东海王眼神轻佻,像是在嘲弄石虎。
撕碎不能吓住东海王,石虎颇有些意兴阑珊:“那你想要什么死法,说出来,我会满足你。”
东海王这才说道:“我听说王者身死不能流血,就请你,请你赐我一杯毒酒。”
石虎哈哈大笑,一脚将东海王踹倒,骑在他的后背上:“你这蠢王,现在我到哪里给你找毒酒?”
他忽然看见装饰宫室的织物,笑了:“你不是要不流血而死吗?那我就满足你。”
于是石虎扯下一根绫子,套在东海王的脖颈上,只消须臾功夫,便见东海王被勒得面色青紫,俨然活不成了。
处理了东海王,石悦知道自己大势已定,于是道:“传本将军令,十日不封刀,濮阳不留一个活口。”
血煞之气充斥着濮阳,但是王道依旧回到了这里,走过死尸遍地的长街,忽然有两个杀红了眼的兵丁各举环首刀向他袭来。
他摇摇头,轻松化解两人攻势,然后送了一人一掌,请他们归西,但是从他们鼓鼓囊囊的怀里散出的首饰金银可以看出,这两人死有余辜,不知坏了多少人性命。
而这一切依旧在这座城池里发生,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但是王道却无心顾念这一切,只要这些恶徒不上来招惹他,他就不会出手。
显然这些兵丁也不会去拦住一个浑身是血的书生,毕竟白花花的小娘不香吗?
王道走进空荡荡的王府,心里一阵唏嘘,往日这里人声鼎沸,往来者不绝于道,何曾像今日这般冷清、门可罗雀。
更不必说这里像是被洪水冲洗之后一样凌乱,只要和金属沾些关系的器件都被抢走、争夺,地上全是瓷器、书本的碎片。
他正恍惚间,忽然听见有人说话:“是阿道回来了吗?”
他连忙循声望去,原来是王渊,他驼着腰,不大精神。
“叔父怎么还在这里!”王道十分焦急,“石悦大军已经进城,正在搜捕东海王余党,叔父怎么不与族人一同离去?”
这些天王道可是见过不少逃往乡下的族人,他们先到菜园子停步,因为这里是他们王家的产业。
不过大多数已经被李本田禅师礼送南下,实在有些不听话的,就放高大眼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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