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倒也 (2-2)

李本田道：“大娘子这是什么意思？若是不吃我这里的酒，难不成还要去别处吃酒吗？”

“客官有所不知，奴家店里平日烫着好酒，却是用料足、价钱高，只自己吃用，轻易不发卖的，不知客官……”孙二娘一犹豫，正是秀色可餐惹人怜。

李本田道：“既然有好酒，何必计较价钱。”

他一甩包裹里搜刮的钱财：“直须取来，今日我要与娘子痛饮。”

坐在李本田隔壁的头陀本来自斟自饮，全然不管一旁两人的糟烂事，可一听还有美酒，顿时心头火热：“老板娘，若有美酒，也为贫僧筛上几碗。”

头陀这话正对孙二娘下怀，她有心对付李本田，却还不知道如何避开头陀，眼下头陀主动提出同饮，那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她款款而行，轻声细语：“客官，奴家这里是有美酒不假，可却是浑浊了些，怕您二位吃不惯。”

李本田道：“最好，越浑越好。”

那头陀也接话：“不假，浑酒烫熟最香。”

“好嘞，里面的，两碗酒，嗨嗨的迷子。”

孙二娘话音刚落，李本田醉眼惺忪：“大娘子，什么叫个嗨嗨的迷子？”

“呀？”

孙二娘本以为李本田醉了，可没想到他把这黑话给听了进去。

这黑话什么意思？

多加点蒙汗药。

她忙道：“就是好酒的意思。”

“好，那就多来点迷子，嗨嗨的嗨嗨的迷子。”李本田道。

孙二娘心道：“果真是不知深浅的蠢汉子，合该你今天落在老娘手里。瞧你包裹大又实，只怕里头没少金银细软，还有那弓箭好去打猎，那根铁棍好做捅炉灰的烧火棍。”

她又细细望李本田、头陀的身子，真真有几分馋了：“这两人虽然不中用，可是却一身好肉，正好当黄牛肉发卖，剩下零碎细肉，也能做许多好包子。”

她正想着，两个蠢汉从店内托出两瓢浑色酒，她一把接过，却见两人痴笑，心里不喜，各自踹了一脚，将两人赶了回去。

那头陀闻到酒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斜月中的佛陀忘到九霄云外，三星处的菩提扔的无影无踪，拿起便喝，大喊畅快，还要孙二娘再筛两碗。

孙二娘笑意盈盈，转身要往店内走，走还不完事，把耳朵竖的尖利，猛听见李本田大叫：“果然好酒……”

她忙转身，叫道：“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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