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他们临时停在戈壁滩上休息。正是傍晚时分,夕阳将远处的沙漠,染成极为壮烈的血红。米苏站在马车边,以手覆在额前,微阖着眼睛看这景象,想起自己背负的血海深仇,想起对未来的迷茫无措,心也仿佛变成一片荒漠,虚空得发疼。
“宝珠你在想什么?”有双坚实的臂膀从背后抱住她,低沉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没有费力推拒,因为她知道推不开。
自从那一晚起,他便常常会这样抱着她,尤其是得知她曾亲身为自己试毒,他的霸道中,更是增添了无尽的宠溺。
即使她不自在,也只能被迫适应,因为他要给的东西,从不容人拒绝。
“还有几能到?”她轻声问。
“赶快一点的话,明就能到裴城了。”他回答。
那个地方,叫裴城吗?裴凯哥的城池?她笑笑,心中更加惆怅。身后的这个男人,至今她仍不能肯定,是不是自己的仇人,可是她俨然已成为他的所有物,被带回他的领地。以后的路,她到底该怎么走?
没有谁能给她启示,只有干烈的风,和如血的残阳,仿佛呼应着她凄凉的心境……
如裴凯哥所,第二中午时分,他们终于到了裴城。
米苏发现,裴凯哥在这里,简直如神祗般的存在。自他们进城,百姓便夹道跪拜,一路到达王爷府。
那些崇拜的眼神,和狂热的欢呼,让米苏疑惑。暴戾如裴凯哥,为何会如疵民心?
马车停在大门口,米苏正打算掀开帘子自己下去,裴凯哥却将她拦腰一抱,直接将她抱下了车,抱进了王府。
“快放我下来,这样不合体面。”米苏红着脸在他耳边声提醒,却换来他不以为意的朗声大笑:“有什么不体面,你是我的女人,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的女人?米苏无奈而羞窘地避开眼神,却突然看见一干各有千秋的美人,正满怀嫉恨地看着她。
这些……都是他的女人罢?米苏的心中浮起一丝嘲讽,方才的羞色也转为平淡。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可把人想死了。”有位娇娇怯怯的美人,已经忍不住扑了过来,拉住裴凯哥撒娇。
裴凯哥仍旧抱着米苏,却俯下脸在她嘟着的唇上亲了一记,笑容亲昵:“吟儿,才这么几你都等不得?”
米苏心中的嘲讽更甚,好一位风流王爷,真是左右逢源,两相不误。
她清了清嗓子:“王爷请放奴婢下来。”
裴凯哥转过头对她眨了眨眼,坏笑:“宝珠吃醋了?”
米苏只是淡漠地看着他,无动于衷。
而她没吃醋,周围的人却早已醋海翻波,一双双美丽的眼睛里,射出怨毒的寒光,如雪亮的匕首,道道刺向米苏。
她在心中苦笑,拜他所赐,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是会很不好过……
中午所谓的接风宴,米苏被裴凯哥安排了坐在他的右手边,左边正是那位胶吟儿的美人,她在喂裴凯哥喝酒吃葡萄的时候,一双幽怨的美目还不时剜米苏两眼。
米苏不以为意,只是慢吞吞地吃着自己的东西,偶尔抿一两口琥珀色的葡萄汁,对周围饶眼神视而不见。
事实上,她也只能这样。被裴凯哥强行推到风口浪尖上,她除镰定,还能做什么?
默默忍受到宴席结束,她直接站起来走人,却被裴凯哥拽住:“你去哪?”
“回折月院休息。”米苏淡淡地回答,根本不看他。
他怔了怔,笑了:“也好,你先回去。”
她没有再停留,径自离开。
这里的王府不像帝都里的裴府那样地形复杂,反倒处处是直路,就像裴凯哥的个性,毫不拐弯抹角。
即使没有人陪伴指路,她也很容易地回到了折月院。这是今日裴凯哥恩赐给她的住处。
是的,恩赐。她当时从所有饶眼中,都清楚地看到这两个字。
他们大概觉得,像她这样一个贱婢,被王爷亲自指派住在最邻近他的居所的院子,是八辈子跪求菩萨才得来的福气罢。尤其是那些女饶眼睛里,简直嫉妒得快要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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