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地板白明明是实木的的,现在怎么成了玻璃?这间房子原本就是另外向外延伸出去的一间阁楼,此时她就像悬在空中一样,脚下便是灯火灿烂的人间……
脚下风景很美。
星光灯火,流动的车水马龙像是在暗河里游动的一条条鱼,眨着闪亮的眼睛,奔向未知的前方。
可惜,安诺只觉得自己快死了,心跳得那样快,就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
每动一下,玻璃地板就会发出咯吱地响声,像是随时会裂开!
70层的高空呵!
她无助而且绝望地抬头看向他办公室的方向,灯光全熄了,整个世界清寂得像堂一样,可惜这个堂里没有爱她的爸爸妈妈,只有恐惧、孤单,还有无穷无尽的静……
“墨竞尧……”
她试着叫了一声,声音又又弱,在耳边迅速散开。
“墨竞尧……放我出去……”
眼泪哗地就落了下来,她勉强拉下了床单被子扔到地上,然后踩在上面,一步步地靠近了门。
啦,这扇门也被锁了!
一时间,恐惧在她心里爆炸,她拼命地敲打起门来,尖叫声能把她自己的耳膜震破。
“墨竞尧,混蛋,放我出去!”
声音由大变,再渐渐到无声,她软软地跪下来,紧紧地贴在门边,只想这样死去算了。
她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她被扔在这上不着,下不着地的绝境,抖得骨头都快要散架,冷汗层层从毛孔里涌出,整个人似是从水中捞出来一样,又被这发寒的冷气一吹,冻得她渐渐麻木起来。
漆黑的夜,冰凉的空气包裹着她,蜷缩在门口,不停地想:她到底怎么得罪墨竞尧了呢?
墨竞尧,我这个玩具真的这么好玩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饶可恶、恶劣都是要有限度的啊,女孩子最珍视的东西被你掠夺走了还不够么?
绝望的海草密密缠上她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般久,终于有脚步声传了进来,灯光大盛,紧接着,有人推开了门。
“诺诺,怎么了?”
墨竞尧低头,看着她披散着纠集散乱地长发缩在门边,背上的衣全汗湿了,手上的皮肤呈现出镰青的颜色,顿时大骇,再一看白色的被子之外那繁灯点点的样子,一颗心就猛地往深渊沉去。
她恐高,他是知道的。
“诺诺,醒醒。”
他把她从地上捞起来,大步走到了外间的沙发边上,轻掐着她的人中唤她。
“怎么了?”
身后,周壮壮和九快步过来,骆莹的脚步却很慢。
今墨竞尧和许承志进行了最后一次谈判,很不顺利,很困难,许承志暗中收购了不少股份,又操纵着墨字堂那些不肯洗手的人威胁着一些股东,要把宁少淮拱上位。偏偏昨晚他主事的一个政府招标的大工程出了事故,死了三个人,麻烦事一大堆,所以才没能按时回来。
可是地板上的开关很隐密,她是怎么碰到的?
“诺诺。”
他让人迅速关上霖板的开关,又掐人中,又拍脸,又喂水,好容易把她给唤醒。安诺眼前只觉得光芒刺眼,她张了张干涩的唇,无声地骂了句:“混蛋。”
“去医院吧。”
周壮壮在后面道,墨竞尧把她抱起来,她想挣扎的,可是手脚早被刚刚那场折磨弄得似乎从身体脱离,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由着他抱着进羚梯,耳朵里嗡嗡直响,眼前也一时黑一时白,他的脸庞模糊不清,看不真牵
“少淮。”
窝在他的怀里,突然,她就喊了一声,两年多的习惯改不掉,伤心难过的时候就会想他,想他用好听的嗓音告诉她:不要害怕,我在这里呢。
墨竞尧的眸色沉了沉,把她往怀中收了收,他的温度渗进她的肌肤,她撑不过,终是晕了过去,在医院里折腾了一个多时也没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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