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枫看看上联,问钟楚眠:“你想写下联?你练的也是欧体?”
“不是欧体不能写?”钟楚眠笑。
这就奇怪了,不是同样的字体,怎么写同一副对联?
俞晚枫还未说出一声“不”,钟楚眠便接了笔过去,匀墨,下笔如有神。
【瑞雪兆丰年】。
是柳体。
“颜筋柳骨”,柳体字形态瘦硬,字字挺立。
俞晚枫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看。
看了才发现,钟楚眠的字,比她的练得好得多。
她扁扁嘴,不服气,心想钟楚眠大她几岁,字比她练得好,也是情有可原的,却听见钟楚眠说道:“练了几年,还没练好,见笑了。”
俞晚枫彻底蔫了。
她闷闷道:“上下联字不一样,会不会怪怪的?”
钟楚眠反问她:“你觉得要紧?”
“没什么要紧的。”
俞晚枫并不是很在意,放下对联,展开另一张红纸,握着笔思索:“横批写什么?”
想了许久,低头想下笔:“年年有余?”
到最后还是没动笔,反而将笔递给了钟楚眠:“你来写吧,你的字好看。”
钟楚眠没有拒绝,接过笔,弯身,气稳笔直。
【年年健康】。
俞晚枫眼眸微颤。
“年年健康。”她轻声念着那几个字,只觉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
千年迎新年,瑞雪兆丰年。年年健康。
只愿每个人,年年健康。
她笑笑:“等干了,我们去把它贴上去。”想想,又拿起剪子,开始剪窗花。
真是多才多艺的。
她的窗花剪得不算很好,但也算有模有样,好歹能看出,这一张剪的是蝴蝶,这一张剪的是五瓣花,这一张剪的是双鱼。
她还尝试剪只小老鼠,说今年是鼠年,剪只小老鼠应应景,但还是失败了。
俞晚枫小心翼翼地展开其中的一纸窗花,窗外的光亮照进来,照得红色的纸张有些透透的亮。
她回忆起了往事。
“我读高一的时候,班主任是陕西人。他说在陕西,过年的时候会剪窗花贴窗花。那个时候我们一周有一堂音乐课。音乐老师有一阵子嗓子坏了,班主任想调成语文课,被我们集体反对,他就亲自给我们上音乐课。但他唱歌是真的难听。”
钟楚眠笑:“熊老师?他唱歌确实难听。”
俞晚枫没想到,钟楚眠竟然也知道这件事,惊奇道:“你也知道熊老师?”
“知道。我高一语文也是他教的。”
熊老师不仅爱教语文,还爱唱歌,偏偏唱得很难听。唱了两次之后,钟楚眠实在受不了他的摧残,便在月考时故意漏了两道数学大题不写,硬生生把名次从第一名拖到了第五十名。
那时熊老师不是钟楚眠的班主任。
班主任吓得赶紧找钟楚眠谈话,钟楚眠淡淡的来了一句,听歌听得心理状态不稳定。
班主任怒气冲冲,问他到底听的什么歌。
什么歌?
当然就是熊老师唱的歌了。
从此以后,熊老师不敢再在钟楚眠他们班唱歌了。
这些事俞晚枫是不知道的,她那时就是个小屁孩,还在初中无忧无虑地与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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