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诺好像被砸了一下,大怒喊道:“你这个贱货!老子快死了!快死了!懂吗?!你以为我稀罕你?!你丑死了!老子不注射这些见鬼的药!让维吉尔来!或者让老子去死!”
护士被吓坏了,哭哭啼啼地从病房门口跑走,看见维吉尔和陆安,她就像碰上救星,拉住维吉尔的胳膊,想要说话,维吉尔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意思是让她先离开,自己会处理。
护士点点头,小声地在维吉尔耳边说:“莱诺今天说什么也不用药。他说再也不要让针管子插进自己的血管里了。”
“知道了。”
维吉尔想,这个混球作为跟陆安的交易内容之一,已经赚回组织在他身上的投入了,是不是可以申请取消对他的医疗资助了?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知道感恩了,竟然调戏护士。
维吉尔指了指那间病房,对陆安小声说:“那家伙就是我们要见的人了。不过我们给他点时间,让他平静一下,先去看看记录他病症的照片吧。”
说着维吉尔推开右手边的门,带陆安走进一个房间,里面只有一个小床,一个小桌。正在桌前写写画画的老医生扭过头来,“哦!维吉尔啊,你有一段时间没来看望莱诺了。”
“好像这段时间他的脾气也变大了。”维吉尔说,“照片。”
医生嘟囔道:“你越来越没礼貌了。”
维吉尔没有回话。医生好像被冒犯到了,说:“你知道我要是去军队,能赚多少钱吗,我跟一般的药师系执命人可不一样……”
“你来这里实在屈才了。照片。”
医生叹了口气,拉开抽屉,拿出厚厚一沓照片甩在桌上。
这么多?
医生又连续掏出三沓出来。陆安皱了皱眉:“有必要吗?”
“这是我们的留档资料,是资助他医疗费的条件。”维吉尔抱起那些照片,放到身后的床上。
陆安没急着凑上去,“你们为什么对月隐症病人感兴趣?”
“这是一条疑似线索,但更多的还不能告诉你。”
“好吧。”陆安走到床前,入目第一张照片就让他心里一紧。
照片中的光头男人被铁索捆绑在床上,赤裸着上半身。他的腰背以一种不正常的弧度弓着,一看就知道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他的身上渗出很多汗珠样的东西——那是血。
下一张照片,男人腰背弓起的弧度更夸张了,那些血珠混合到一起,成了一层血膜。他的脸痛苦地扭曲着,显然已经承受不住,正借助狂吼来发泄。
照片的背后记录着时间、月隐症的发作次数和持续时长,还被编了号。
第三张照片的编号变了,是另一次发作时的情形。可怜的莱诺身上还是布满了血珠,但这次没有铁索捆绑他。他抱着自己的膝盖,伸长脖子惨嚎。
陆安把照片们一张张摆在床上。每一张都是相似的,从莱诺的脸上只能看见无尽的痛苦。
这些照片简直构成了一副炼狱中的图景,从背后的记录来看,月隐症总是准时到来,持续一整晚,在第二天早上结束。
陆安咽了口口水,不再看那些照片,他理解月隐症给莱诺带来的绝望,那是不可更改、不可抗拒的永久酷刑。只是没想到有人承受着如此程度的痛苦,自己的病症可以说是很轻微的了。
维吉尔翻看了几张照片,对陆安说:“莱诺是个可恶的家伙,但是每次看到这些照片,我又觉得这也可以理解。希望你以后别成这样。
他有一阵没说话了,走吧,去看看他。”
二人来到莱诺的病房。也许是维吉尔的善意,这个单人病房比一路上看到的其他房间要好一些,墙皮没有剥落,地板很干净,墙上有秘能灯,窗台上摆着一盆黄花。
可能是用了类似空气清新剂的东西,房间里没有宁静药剂的气味。病床很宽敞,铺着洁白的床单,只是躺在上面的人看上去很糟。
莱诺现在不是光头了,头顶疏散地分布着一些绒毛般的焦黄短发。他侧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腿,裸着上身,几根肋条清晰可见,裤子褪下了一半,露着干瘪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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