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帷幕揭开之前（二） (2-1)

看来那就是贾哈尔的家。淡黄色的灯光是最让人舒适的颜色，但能发出这种光的家用秘能灯价格比较高，陆家就有些心疼这笔钱，买了发出偏蓝光线的低级台灯。

这至少说明目标不差这笔钱。这也是一条信息，也许有用，也许没用，陆安记到了本子上。

为了顺利给凯恩报仇和潜在的启神晶体收益，陆安对这个目标很有耐心，既然在暗处，又没什么紧迫性，就要充分利用这种优势，把目标观察得透彻一点再行动。

他要先摸清猎物的习性。

陆安找了个光线照不到的角落，整个人缩起来，隐匿阴影中，静静地看着贾哈尔家中的动向以及不远处的大钟楼上显示的时间——皮亚乔又叫千钟之城，特别是在繁华地带和富人区，抬头向四周看看就能看见时间。

周围的住宅楼都亮起了灯，不远处的河岸商业区正是热闹的时候，又赶上了皮亚乔的旅游季节，陆安能听见各国口音的卢曼语还有雅米安语从身后的街道上传来。

不远处的欢乐把陆安衬托得有些凄凉，但他此时却是无比的专注，冷静中又带着紧张和兴奋。他在黑暗中张大眼睛盯住了目标，眼睛干涩得流了一滴泪，他却不自知。

在静静监视目标的这个夜晚，陆安想过，有没有可能凯恩和“指路人”的死与他无关？他其实只是个找指路人占卜的顾客，悲剧是凯恩与“指路人”独处的时候才发生的？

有。但是西科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场阴谋，而凯恩不会是阴谋的发动者，他也探查过“指路人”的灵魂，她也不可能。剩下的最有可能的人就是贾哈尔了。

再加上“嚎哭之花”的情况，让陆安更加确信佣兵团长巴尔韦有问题，这也连带着贾哈尔，使他无法脱罪了。

也许有其他的微小可能让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也许该冒点风险给贾哈尔一个自我辩白的机会，但是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上，那样的慈悲太过奢侈，不属于现在还很弱小的陆安，更何况这件事的背后是一件可怕的阴谋。

陆安决心用最稳妥的方式处理。首先要确定的是：目标是否是执命人。

如果他是一阶以上的执命人，那么出于安全的考虑，他将从长计议，如果只是一阶执命人，也就是“学徒”级，他会试着利用自己的能力直接暗杀掉他，读取他灵魂中的信息。

如果只是个普通人，那将会有一场拷问等着他，拷问之后才是死亡和探查灵魂。

陆安这两世没有做过什么超越常规的事情，但他没有浪费什么精力去做思想建设。当时机来临的时候，他将执行计划。

不远处街道上的吵闹声越来越高，北方的钟楼敲响10下，晚上10点，贾哈尔家的灯光熄灭了。

这么早就睡觉了吗？陆安在本上记下熄灯时间，但没有立刻离开，他要再等半小时才离开。

目标屋里一片漆黑，好像真的去睡了，陆安稍有放松，揉了揉眼，就在这时，前方有脚步声传来，贾哈尔穿着一身正式的黑色套装出门了。

陆安把身体缩得更紧，看着对方穿过街道向南走去。

陆安站起身，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跟踪着他，从商业街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这欢畅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很快，贾哈尔走到河岸北街。陆安混入人群，跟随着猎物在街上穿行，街道两侧的一切都是欢乐的。

满月之下，各色街灯投射出朦胧的光晕，把街上照耀得像一场迷离的美梦，透过各种店铺和娱乐场所的玻璃外墙，能看见里面的人不知疲倦地逛着街、喝着酒、跳着舞。

卖音乐盒子的店铺门口还有憨傻可爱的机械人偶，在发声核心的作用下，一声声地喊着“欢迎欢迎”招徕顾客。

有个好客的店主让从来没见过机械人偶的外国小女孩坐在人偶的肩膀上，那个女孩高兴得直晃脑袋，笑着跟人偶一起欢迎宾客，人偶喊一声，她就跟一声，惹得好多走在街上的路人都去逗她。

她的父亲找来一位街上的摄影师，给可爱的女儿拍照片，街头摄影师扶稳推车上的大成像箱，举起采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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