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白色的床上,怀中抱着一柄大刀,黑色头发长而散乱,脸庞消瘦,眉心一道歪斜的小疤痕,双目紧闭,鼻梁挺拔,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腮帮的肌肉凸起,皱着眉头,脸色慌乱,似乎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男子周身不时腾起一股一股的红色相雾。
床的右边,正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鹰钩鼻的中年光头男人。
中年男人身上,同样有着相雾涌动,他将床上男子的相雾进行疏导,安抚。
即便是同为二等相雾,但可以看出来,中年男人很辛苦,汗水大颗大颗的从脸庞滚落,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中年男人嘴里喃喃道:“安近心,你到底是在怕什么……你这么强的男人,有什么能让你都如此恐惧……”
这个中年男人,叫做王绵山,心里调试组的组长,躺着的男子,就是中军部的最强男人,安近心。
黄成武安排安近心来的时候,看着杀气腾腾的安近心,王绵山还以为,安近心只是需要平和,需要洗涤下那颗杀戮的心。
但刚一开始开始,他就发现,安近心出现的问题,不是杀戮成性,而是因为恐惧,因为恐惧而诞生的那股强烈杀意,是他内心的挣扎与呼喊。
“安近心!醒来!”王绵山实在顶不住了,只得大喊一声,声若惊雷。
床上的安近心陡然睁眼,周身相雾一震,空气被拍出阵阵涟漪。
王绵山被这一震推出十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相雾也被震散,眉心像是炸裂开一般,疼得王绵山捂住头蹲在地上发抖。
安近心醒来,便是知道自己又没控制住相雾,连忙过来扶起王绵山:“王组长!”
王绵山示意没有大碍,颤抖着坐在躺椅上,扯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嘴边的血,好一会才缓过来说道:“安组长,你这个情况,我们是无能无力了……”
安近心歉意的说道:“辛苦了,王组长,我能睡上半个小时,已经很满足了。”
王绵山道::“安组长,你到底在恐惧什么?是什么东西,让你恐惧的无法入睡,如果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你这种情况,迟早会把自己逼疯的。”
安近心摇摇头:“只要我一入睡,就会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只有靠杀戮才能缓解。”
王绵山也以为他是有了精神上的疾病,但这么久以来,他发现,安近心没有别的什么毛病,是某个东西带给他无穷的压迫与威胁,让他恐惧,但这东西是什么,他本人也不知道。
这么强大的家伙,什么能威胁到他?
正想着,哐当一声,医疗室的们被撞开,一护士急急忙忙冲了进来:“组长!不好了,那些守卫冲上来找麻烦了!!”
“什么?守卫,找什么麻烦?”王绵山惊讶道。
心理调试组和不周居的守卫关系说不上好,但绝不至于上门找麻烦。
“王绵山!把总组长的尸体给我交出来!”嘹亮的叫喊声响起,医疗室里的三人都是愣住。
王绵山满脸问号:“我交出总组长的尸体?总组长?哪个总组长死了?”
王绵山看了看安近心,安近心茫然的指着自己:“我……我死了?”
得,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绵山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威严的走了出去。
安近心用相雾幻化出一身白衣,提着大刀紧随其后,他也奇怪,到底谁死了。
广阔的走廊上,稀稀拉拉的站着约么四十多人,最前方的老者陈翼德,眼泪止不住的流,伤心的不得了。
当陈翼德听说他看着长大的那个孩子,被心里调试组给脑杀了,还准备将尸体贡献给外国人,他几乎当场昏厥。
还好老爷子异化之后身体好,顶住了这个噩耗,含泪上来要抢回安近心的遗体。
面对来势汹汹的众人,心里调试组的人也是很莫名其妙,到底哪里开罪了他们。
一个小眼镜儿胆子大一点,凑上去问道:“陈老爷子,您德高望重,可别乱说啊,哪个总组长出事了,尸体又怎么在我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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