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庞然巨物 (2-1)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段天扬狐疑之际，又反复看了上方的招式和相关记录。

按照祖师的说法，后者虽领悟了一共九式玄雷神掌，可在最后一式上，光有内家心法仍不能成招。

当年的祖师早已从后天境突破，基本排除了功力不足的因素。

闭关思悟良久后，祖师依旧苦寻不得其中奥义。

心痒难耐之下，他便想复刻当年悟出玄雷神掌第六式的经历，抛下宗门偷偷返回了雷鸣山。

可惜，这次却事与愿违。

祖师非但没能从天雷之中得到新的提升，反而被其重创，不得不藏于山中休养。

康复之后，祖师一共又挑战了三次，全都以失败告终，浑身经脉更是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实力大跌的祖师心灰意冷，自感无脸面见雷云宗众弟子，于是便在此山洞中闭关冥想。

段天扬看到最后几行字，分明也感到其中的绝望之意。

数年间，祖师在岩壁上不停记录几次挑战的心路历程，更将所有招式一并刻上，试图在反复揣摩中发现自己的错误和遗漏的玄机。

然而，其最终得到的结论是：

九天雷动之招，不论修炼者境界已达何种地步，都必须再以天雷为引。

然而，比起驱雷掣电的成招条件，这最后一式所需的外部刺激能量，远超一个高手所能承受的极限。

换句话说，理论上可行的事，却因为人体的承受极限而变成了泡影。

因此就算有心法，九天雷动也只能成为死招。

祖师在思维的死胡同中徘徊良久，纵然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最终在这黑漆漆的山洞内孤郁离世。

一代开派宗师，就这样毫无声息地陨落了。

可惜。

实在是可惜。

段天扬已将祖师的记录全部看过，心里也只能为其默祷数声。

祖师已是悟昧境二昧之强者，却依旧无法承受最后的雷劫。

难不成这招只有神仙才能用吗？

反过来一想，自己如今才是练气九重。

还需要跨越练气大圆满，后天境，悟昧境的体技二昧，才能追上祖师的修为。

想要练成这最后一式，岂不更是痴人说梦？

不过如今能偶得其余三式，段天扬也大感心满意足。

他立刻将剩余的玄雷神掌之心法统统牢记在心。

凭他超凡的记忆力，纵使岩壁上的心法一时难以理解运用，先存在脑子里总不是坏事。

况且他已经能使出驱雷掣电一招的雏形，掌握第六式已非难事。

相信日后加以深究，剩余两招也能一并精通。

然而，九天雷动虽被祖师判为死招，段天扬却不肯轻易放弃。

他也一并熟记于心，期待着自己能够悟出其中的突破点。

记完之后，段天扬开始琢磨着如何处理眼下的境况。

反正玄雷神掌的内家心法已全部在手。

而师傅和雷云宗的其他弟子不太可能学习后招，岩壁上的记录如被他人窥得，反倒是件麻烦事。

一不做二不休，销毁它！

段天扬相信，之前那道虚影一定是祖师在天有灵。

如今既已得传承，岩壁上的招式记录留之无益。

后者一定也会同意自己的做法。

段天扬笃定想法，立刻真气一凝，掌中的雷电光团顿时暴涨。

随后，他凭着自己的内力操纵，将手中的玄雷之劲化为一把利刃之形。

一番随心所欲的乱刻，已将岩壁上划得一片模糊，再无人能辨别其中图案。

如此一来，这世上懂得完整掌法的，将只有他一人。

完事之后，段天扬转身朝那具白骨叩了三个响头。

毕竟也是门派师祖，况且又是间接传了自己功法，怎么也得尽些礼数。

起身后，段天扬微微感慨一番。

纵使是武道高手，终究还是入土为安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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