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步 (3-1)

尼尔抬起左脚踏进了传送门，落地的时候就踩在了一块有些滑腻的石头上，眼前的景象也迅速地变换，这是一个昏暗的山洞，但并不影响尼尔观察周围的情况。

山洞顶部和底部都有圆锥状的石柱伸出，不时有水滴从尖端坠落，石材的表面都很光滑，不远的地方有微弱的光线照进来，应该可以通到外界。

“溶洞？”

跟随尼尔踏入这个山洞的艾莉维亚，好奇地打量了一圈，说出了一个尼尔听不懂的词汇。身为历史与世界一样长久的高阶精灵，艾莉维亚掌握了很多尼尔甚至始源龙王欧贝里斯都无法理解的知识。

看着表情有些疑惑的尼尔和蕾米尔，艾莉维亚解释道：“你们看到的这个空间，叫溶洞。我们快点出去吧，外面还有阳光和新鲜的空气等着我们呢。”

三人循着光线，找到了洞口，对比山洞内的广阔空间，这个洞口有些太过狭小，只比尼尔的肩膀稍宽一点，周围的泥土痕迹很新，像是才塌陷不久的样子。

幸好三人都是类人种的形态，蕾米尔也没有穿她圣骑士的白铠，而是普通的骑士甲，没遇到什么麻烦就来到了地上。

透过树冠缝隙的阳光形成了光斑，投射在覆盖着厚厚落叶的地面上，一阵微风吹过，尼尔面前的树林传来“沙沙”的摩擦声，空气中还有一丝泥土的湿润气味。

尼尔半蹲下来，左臂撑着膝盖，右手拨开地表的落叶，抓了一把蓬松的深褐色泥土，在手里揉搓着，这是腐烂的树叶在湿润温暖的条件下腐化而成的土质，有一种特殊的自然气息。

十几年后，尼尔再一次踏上真正的大陆，而非浮空城那种一眼能看到尽头的空中岛屿，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顺着脚底传了上来，他用拳头轻轻地敲击了下地面，自言自语般说道：“这是多么美的大陆啊。”

“嗯嗯。”

蕾米尔正在观察着树干上萌生出的新芽，用力地点了点头，他们的世界已经没有这种生机勃勃的场景出现了。

尼尔看到几只毛色黝黑发亮的“美洲狮”四散开来，迅捷的身影不久便消失在了视野里。这是艾莉维亚的侦查眷属，作为一位高阶召唤师，艾莉维亚可以召唤各种强大的异形生物，但她对这种动物有着强烈的偏爱，还会给它们取一些奇怪的品种名，“美洲狮”正是如此。

而贝茜就是她培育出的叫“长毛暹罗猫”的杂交种，尼尔很久之前就对这个复杂、拗口的品种名表达过意见，但艾莉维亚却没有理会。

“尼尔，北边有人类的村庄。”

在眷属被派出几分钟后，艾莉维亚收到了反馈。

“注意你的言辞，艾莉维亚。”

蕾米尔稍稍皱着眉头，看了眼身边轻浮的精灵。

“没关系，这样反而更好。我们现在对这里还不了解，你也像以前一样叫我尼尔就可以。”尼尔对着蕾米尔补充道：“这样更便于隐藏身份。”

蕾米尔觉得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龙王是世界的守护者，她更想让所有的种族都知道这件事情，前来臣服朝拜，但她还是接受了尼尔的建议。

见蕾米尔勉强地点了点头，尼尔提议道：“那我们就去人类的村子看看吧，他们应该是比较容易打交道的种族。”

拥有一半人类血脉的尼尔，对人类有天生的亲切感。

三个人按照眷属的提示，向北穿过丛林，看到了不远处那个村庄。

那是一个规模很小的村子，大概只有三四十户居民，大多数房子都是由青灰色的砖石砌城，但也夹杂着一些木屋，全部门窗紧闭像在防备这什么，村庄周围散布着麦垛和田地，却没有看到村民打理。

而在村庄的入口，有一辆两匹马拉着的马车，墨绿色的轿厢上画着白色的符号——一头被长剑穿过脖颈的龙，以及踩它背上的持剑骑士。

图案并不复杂，但却很生动地表达出了内容。

尼尔对轿厢上的符号稍稍有些反感，但看到身边咬着牙忍耐的蕾米尔，反而劝起了这位红发骑士：“那只是个图案而已，不一定有什么很深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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