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望着太子,欲言又止。
太子马上就明白了:“难道是?”
秦路有点沉重的点点头。
太子转过身去,目光落在窗外的一株开得正艳的牡丹上。那硕大的花瓣朝四周展开,千姿百媚,宛如她的容貌。
明天的那个时刻,想必她已经等了多年了吧?他早就听人说起,路家的那位儿郎之所以能够蟾宫折桂,金榜题名,与她多年来暗中的资助脱不了干系。
要知道,一个人若想中状元,除却自己的天赋之外,这接收外界的消息,摸清抓牢出题的方向也是很重要的。很多各地的学子于半年前就到了京城,利用半年的时间,寻名师,结交各地学子,既为自己的高中作准备,也为将来的仕途铺路。这一切的一切,费用自是不小。
想那顾家五小姐,先前并不受到老太太的重视,在远宁侯府的地位可想而知,要省出那么一大笔银子来给路公子做拜访名师交结友人的费用,的确不是一件难事。
不过,她还是做到了,不是吗?
有一句话叫做“守得云开见月明”,他虽然不太喜欢这句话,但是他还是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与坚持,最终,她还是守到了,不是么?
只是不知道日后,那位路公子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对她好,会不会负了她?
太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传令下去,明天的插花游街,照常举行罢。”声音里明显带着疲惫。
秦路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这个世上,能令到太子爷如此的为难,一个命令都要连番改动的人,只怕也就是远宁侯府的那位顾五小姐了。
他有点替太子爷不值。不过就是远宁侯府的一个嫡女罢了,虽说有些小聪明,也有些大志向,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不还是拘泥于所有闺阁女子的情怀,向往有一个疼她爱她的人么?却令得太子爷如此的难做,倘若日后,她知晓的话,又会做何感想呢?
他觉得,那位远宁侯府的顾五小姐也不是什么奇女子,奇就奇在医术高明些罢了,其他的他倒没有看出什么来。反倒是自从遇见她之后,太子爷的性情就全变了,不仅在作出决定的时候多了一份顾虑,更是多次为了护她周全而受伤不断,有些时候,他都要怀疑,那位顾五小姐到底是不是太子爷的克星啊,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令到太子爷受伤呢。
看来,他要找个算命先生问问才行。
太子忽又说道:“现今那位路状元在何处?”
秦路答道:“按以往惯例,高中状元者,都会入翰林院。”
“编撰史书么?”太子不以为然,“这个条例得改改了,那么好的人才,去翰林院岂不太可惜了?传太子令,让状元、榜眼、探花三人写一份关于清河治理的奏折,次日呈交上来。”
秦路一听,眼睛顿时亮了:“对呀,太子爷,您的这个提议简直太好了。这三人可是全天下前三名,满腹经纶,满腥的治国之道,也该是时候让他们为朝廷出出力了。”
太子微微一笑。说实在的,这三个人当中,他最想看的,当然是那位路状元的奏折。毕竟是情敌,对于那个姓路的,他好奇心不减,同时还有一点好胜心。他倒要看看,这位令得她一直不肯松口,坚持要嫁的那个人,究竟哪点比他好。
当然,他这样的心思,是绝对不可以被老师发现的,如若不然的话,老师必定地重重的罚自己的。
侯爷夫人的病情耽误不得,侯爷夫人一被送入悬空寺,顾芝容就和玄鹤把她安置到了重新修建好的手术室里。
幸好上一次,那伙“山贼”攻山之际,手术室建得严密,没有受到了太大的损害。顾芝容也算吸取了教训,把手术室转移到了山洞底下,这样的话,即便是再有山贼来炸山,也于手术室无损了。
赵大夫起初是存了新奇的心思进到山洞里来的,跟着顾芝容他们下到山洞的下面之后,他才真正傻住了。
这样的内室,是他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里面的东西千奇百怪,有桌上放的,有墙上挂的,还有些居然是放在“水”里的。他很想走过去看一看,但没有得到主人家的允许,他自然是不敢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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