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来信了。”明月自地下水道截获一个竹筒,取出里面包得严严实实的纸条,一路小跑回到正厅,交给顾芝容。
顾芝容看完,又复看了一遍,目光落在“七月十八”四个字上,然后取出火折,烧掉纸条,轻轻叹息一声:“丁玲玲姐姐还是最了解我的。”
明月凝目看向她。
顾芝容明眸里掠过一丝灰暗:“丁玲玲姐姐来信说,她已到京城,约在七月十八,我的母亲的祭日。到时候我会向老太太禀明要去悬济寺悼念生母,老太太该没有理由阻止我出府吧?”
明月的眼神一黯,看起来自家小姐的处境真是不太妙,只能拿死去的夫人的祭日作文章了。不过夫人生前那么疼小姐,应该不会怪小姐的。
“小姐真的拿定主意要走了吗?”明月看住顾芝容,轻声问道。虽然这一天她期许了许多,也做好了的心理建设,但是一想到这一天就要来临,她还是忍不住又兴奋又害怕。
可是不走的话,就是死路一条啊,明月一想到七小姐的凄惨下场,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顾芝容摇摇头,压低声音道:“还未到时候。听说越地管理得极严,如果没有路引文碟,我们根本进不去。可是路引文碟需要依凭户藉颁发,我们要出去的话,如今的户藉便不能再用了。”
明月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变得如此复杂,不由急道:“小姐,这可怎么办?没有路藉拿不到路引,可这件事真的不能再拖了。”
她深谙大夫人的手段,再拖下去就是七小姐的下场,一想到这,明月就觉得心惊肉跳。
顾芝容面容沉静:“就目前而言,应该暂时没事。二夫人不是说了吗,她屋里的丫头听得老太太与杜妈妈的私话,提到了我儿时订下的亲事,也就是说,这件事老太太是上心的。这么一来,大夫人就不敢轻举妄动,除非”
“除非什么?”明月疑惑道。
顾芝容叹一口气:“除非皇上赐婚。”
明月倒吸一口凉气,猛然想到宫里如今最受宠爱的岑贵妃就是大夫人的亲外甥女,如果大夫人入宫去,跟贵妃娘娘说几句悄悄话,难保自家小姐的亲事就这样被定下来。一想到这,她不由吓出一身冷汗来。
顾芝容见她脸都白了,忙宽慰她:“别紧张,皇上也不是说赐婚就赐婚的,只要我们尽快与路公子取得联系,让他尽快托人上门提亲,把这桩亲事公诸人前,那样的话,皇上总不能强人所难吧,赐婚就没有任何理由了。”
明月一听,这才缓了口气:“这是个好法子。”旋即想到多年未与路家有过联系,不知道人家是否还记得有过这门亲事,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小姐要怎么做?”她问道。
顾芝容胸有成竹道:“我要尽快与路公子见上一面,就约在悬济寺,七月十八。”
见惯了顾芝容的大胆作风,对于这种男女私下约见之事,明月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她想了想道:“小姐,这些年来我们都未与路公子取得过联系,这样唐突地请他上门提亲,不知道路公子那边会怎么想?”
“谁说我们这些年来没有与路公子联系过?”顾芝容一笑,“明月可是忘了账册中每年固定的一笔支出,落款是容大官人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地指着自己。
明月愕了一会,恍然醒悟,用手指住顾芝容张大了嘴:“小姐,你的名字后面有一个容字,原来那个容大官人,就是小姐你呀。”
目光由讶异转为敬佩,原来多年前小姐就把一切都布置好了。
多年来,自家小姐一直资助路公子,这份恩情不可拟比,想必路公子对于自家小姐也一定心存感激吧。这么一来,即便两人不见面,感情也不同于旁人。如今恩人有难,路公子一向宅心仁厚,绝不会袖手旁观的,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婚约呢。
明月终于展开愁颜,笑了起来:“小姐怎么不早告诉奴婢,害得奴婢白担心一场。”
顾芝容忽道:“那个张大福家的,除了收我们府上的剩食,京城一带还有哪几家她也负责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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