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萨兰人以外的智慧生物,在虚境中都有与之对应的存在。到达第四级力量之前的人类,其灵魂沉浸于虚境的海洋当中,并不会独立显现。当接触到了那个层次之后,就会对虚境产生深刻的认知,自那汇流而成的海洋中升起,向上进发。
而灵魂炼成,是认知到了虚境的本质和它与现世的联系之后,用血脉和誓约束缚虚境,并将之召唤至现世的禁忌手段。
何为禁术?
即因一己私欲而毁灭他者的技艺。
印魂骑士契约者乃是往日的英杰,拉泽尔则是虚境中原生的智慧生物,他们存在于虚境当中,可以接受召唤。灵魂炼成中,受到召唤的,只有施术者和其献祭。
“两个世界都很厌恶这种肮脏的手段。”拉泽尔评价道,“狂妄,自负而且贪婪。”
教会禁止了这样技术,但并没有销毁已诞生的杰作。
“怎么样,很漂亮吧。”塞西莉亚展示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刺剑的剑身闪烁着金属的寒光,与剑柄浑然一体但又感觉有些许不同。
“确实,如此完美。”阿图尔由衷地赞叹。
塞西莉亚把剑递到了他的手上,剑身即刻消失不见,剑柄也黯淡无光。“可惜,只有那位逐晨者的后裔拿在手上的时候才会展现它的形态,其他人手中这只能是一个剑柄。”
“也不见得。”拉泽尔的反驳充满了恶意。“针对灵魂而做的筛选而已,你这样的夺灵者杀掉她的话,一样可以用。”
“闭嘴。”阿图尔通过契约警告拉泽尔传来的这个可怕想法。
逐晨者的故事已经近乎传说,因炫目之光而永远迷失于黑暗中的英雄。其家族也随之凋零衰败。
修女乃是专心侍奉神明的人,早在加入教会的时候,就必须立誓断绝所有的家族关系,直到离职之后,才能回归原有的家庭。哪怕她是逐晨者的末裔,现存的唯一符合这把武器要求之人,也是不应该提起自己的家系的。
算上之前用餐时的事情,塞西莉亚今天已经违背了三次戒律。
等到周围的嘈杂声被兵刃碰撞的声音取代,两人意识到目的地已经到了:夏蒙尼大街第17号。
著名的兵器店“莱昂之锤”就在此处。近年来提特城中最受欢迎的铸剑名家几乎都在这里留下过自己的杰作。
披着半身甲的警卫在这里随处可见,他们手握在剑柄上,警惕地注视着每个进店的人。阿图尔早已识趣地把那柄巨剑放到准备好的匣子中。看到两人的穿着打扮,服务生立刻凑了上来,招呼两位往里面走。
“各式兵器应有尽有,不管您是想买还是打算修理或者出售,我们这边都有专门的武器大师。”
“谢谢。我想见见擅长处理巨剑的人,这儿有把遗迹里发掘的古代武器。”
听罢,服务生立刻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多说。
然后,他小跑到大厅的柜台前,和那个记录官窃窃私语了几句,后者立刻会意,领着二人前往二楼的一个房间。相比于大厅的喧闹,这里环境更为安闲。
阿图尔很喜欢这种熏香的味道,虽然在这里点燃名叫“赤麟”的木料并非是为了其味道,而是要除去游离的魔力的干扰,以便更好的鉴赏。
不多时,一个魁伟的男人赤裸着上身走了过来。
褐发黑眼,壮硕无比,背部的肌肉格外强劲,仿佛是从圣堂的雕塑中走出来的人物。连阿图尔这样身材匀称的年轻人人也不由得不自惭形秽。
对方握手的力度非常大,声音洪亮有力。
“我是昆图斯,莱昂之锤现在最好的工匠,不知您可否把那个盒子打开一下?”
阿图尔把装着巨剑的匣子放到桌上,掀开。塞西莉亚给急不可耐的昆图斯让开了位置。
昆图斯的巨手抚摸着剑身,在征求主人同意之后,他用两块奇异而尖锐的金属片在上面用力地划了一下。
“这个硬度,应该是哈兰铁,至于混杂了什么金属,我一时间也看不出来。”金属铁片弯折,而上面没有一丝划痕。“属实难得,发掘出来的哈兰铁往往都因为年代久远而不堪使用,我也没见过几次保存得这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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