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公寓的不速之客（三） (2-2)

客厅里，莫长川坐在平常睡觉的沙发上，手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捂着耳朵，湿哒哒的长发披在身上，这单薄的背影看起来甚是落寞。

钟潮生回房间拿了个毛毯，走到莫长川身旁，轻手轻脚地为她盖上了。

毛毯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她的身子猛地一颤，瞬间抬起了头。

她的样子十分狼狈不堪，头发乱七八糟地粘在脸上，那双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丁点神韵的大眼睛里回荡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雾气，眼里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姐，是我，”钟潮生半跪在她跟前，给她拨开了粘在脸上的湿发，又把黏在她身上的长发弄到毛毯外面，免得把她的后背沾湿，“别怕。”

听到他那句“别怕”的时候，莫长川的表情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眼中的雾气凝聚成了晶莹的泪水，簌簌地滑落到脸颊，不停地滴落到地毯上。她半张着嘴，像是要高声呼喊，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钟潮生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情绪失控，是她曾经试图强行压抑痛苦之后的反弹。这样的表情他再熟悉不过了，以前妹妹抑郁情绪发作的时候，乃至莫长川第一晚从医院回到公寓的时候，他都曾经见到过。

“姐，看着我，”钟潮生抓住莫长川的双手，让她能听到自己的声音。“无论你想起了什么，我在你的身边，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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