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钱府,所有的装饰物都换成了白色,白色的灯笼,白色的匾额,白色的对联,白色的招魂幡,刺眼至极,看的人心惊肉跳。
整个钱府仿佛被乌云笼罩住了,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最压抑的地方是钱仁的灵堂,这里寂静无声,连哭声都没有。
因为钱多在这里。
他在这里,那这里便不能听到哭声,哪怕是钱仁的母亲来了也不行。
他不哭不是因为不伤心,正相反,他伤心到了极点。
钱仁是他的独子,虽然他没有一日不骂钱仁,但这都是爱之深,责之切。
他不哭是因为哭泣释放不了他的情绪,缓解不了他的悲痛。
独子死于非命,凶手尚未伏诛,他如何哭的出来?
眼泪没有用,能告慰他儿子在天之灵的只有鲜血,很多很多的鲜血。
“老爷,有消息了!”管家静悄悄的走了进来,匍匐在地说道:“少爷的死应该和一个名叫陈都的少年有关,这是少爷最后见到的人。”
管家把陈都的情况以及他与钱仁的恩怨说了一遍,道:“如今这少年和他母亲都自城中消失了,他就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钱多从袖中取出一只白玉雕成的小鸟,注入元气。
小鸟睁开眼睛,煽动着翅膀飞了起来。
“它能分辨仁儿的气息,跟着它走,它会带你找到那个占有我儿鲜血的人!把人给我带回来,我要活的!”
“此外,把少爷最近接触过的所有人,与那少年有关系的所有人都抓起来。”
……
长宁街许府,许一世正在心无旁骛的修炼,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状态。
“公子,不好了,出大事儿!”徐飞龙在门外焦急的喊道。
“怎么了,慢慢说!”许一世推开门,问道。
“话说不清楚,请公子跟我走,一看便知!”
……
钱府外,许一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惊怒交加,自己到底小看了钱多,他的抱复,比想象中的更疯狂。
一座长宽数丈的高台上,一口精雕细琢的棺材被放置在中央。周围是上百根木桩,每根木桩上都绑了一个人,下面堆满了木柴。
离棺材最近的是陈都母子,其余的人许一世只认识一个——之前陈都见义勇为帮助过的那个老大爷。
钱多一身黑衣立于台上,面无表情,对上百人的哭喊声置若罔闻。
“钱老爷,我们哪里得罪过您,为什么要抓我们?”
“我等从未与钱家有过争端,请钱老爷饶命!”
“钱老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钱多看着一众人,指着陈都面无表情道:“你们要怪就怪他吧!”
陈都怒吼道:“有什么事儿冲我一个人来,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钱多隔空甩了陈都一耳光,“冲你一个人?你还没这分量!”
“我儿,凶手爹已经抓到,你可以安息了!”钱多抚摸着棺材,老泪纵横,而后抬起手摆了摆,道:“生火吧!”
数人拿着火把走了过来,眼看这里就要化成一片火海。
“救命啊!”
“不要烧我!”
“谁来救救我!”
呼天喊地声响成一片,恐惧和绝望组成了这曲最悲伤的哀乐,以祭祀钱仁。
钱府外围满了人,地面屋顶全都是,见此一幕,假想着被火烧的若是自己会是什么滋味,皆面色发白,遍体生寒。
钱多太狠了!
雄壮帮绝对不能惹!
威武楼更不能惹!
本来威武楼雄壮帮的威名就已传遍逍遥城,经此一事更是深入人心!
听着众人的哭喊,许一世怒发冲冠,这钱多,好大的威风,胆敢让上百无辜之人为他儿子一人陪葬!何其猖狂,何其残忍!其恶令人发指!
视线扫过周围,却见众人无一激愤、无一惊怒,有的只是兔死狐悲般的感慨,以及深深的恐惧和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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