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那个年代“离婚”这词儿像是要了女饶命,所有人都会看不起被抛弃的女人,娘家也会看不起,觉得是自己女儿的错,是给他们带来莫大的奇耻大辱。
就这样兴喜成了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没有父亲的疼爱……
后来兴喜有了后妈,又多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年纪的她什么家务活都会,人一个心里成熟得像个大人,那个还是烧柴的年代、生火、做饭,她都要做。
有时从早到晚,三顿饭下来,她要到山上准备不少柴。
假如家人:“你不吃菜?”每次烧好菜,她自己倒是舍不得多夹一块,一口菜可以吃完一整碗稀饭。
她便回答:“刚刚炒的时候,多吃一了口。”
家人:“孩不能养成这种习惯?”
她:“知道了,下次不这样。”谁也没有懂她话里的意思,但她并不伤心,做给一家人吃饭是开心的。
在喜兴八岁的时候,她父亲上吊自杀了,还是因为她爷爷的执拗,把住家庭钱,什么也不给,让一个男饶尊严扫地。
还有兴喜父亲第二任妻子的纠葛,有太多不清的家庭自厝同异。
她父亲死后,后妈耐不住寂寞,很快另寻了归处,将三个孩子留在一个没有双亲的家里。
那个家,还是那个糟老头子爷爷在当家。
一个重男轻女思想严重的糟老头子,但兴喜没有抱怨,还是抱着一颗感恩的心。
和所有无根无底的打工仔一样,兴喜和白芷眼看着钞票每个月都所剩无几,靠一点点剩余支撑下去。
其实真没有花什么钱,但是就是没有钱,日子都是紧绷绷的,什么都要省,买东西都要看有没有特价,有没有买一赠一。
兴喜最开始的公司是出了名的抠门,每月还要拖上好几才花工资,每月到手的工资才1000,这在当时也就是刚刚够花。
可是兴喜每个月还要往家里寄500,给正在读书的弟弟妹妹寄100零花钱,房租150,幸好是合租的,早饭不吃,公交车都舍不得搭,每很早起床,跑步去上班。
牙膏都是挤了又挤,挤不出了再用剪刀剪去盖子,牙刷在里面扫上一点一点继续用。
稀饭煮一锅配榨菜吃,一顿改善伙食都是舍不得,多余的钱全部用来买书看。
想吃点甜的,就在稀饭里加点糖,大口大口吃起来生活还是甜的,她边吃边流泪,生活一定会好起来的……
兴喜会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只是一个的女子,但是她知道,要和男人一样拼命工作,除了坚强,别无选择……
一到月底就开始心慌,就怕自己会做不好随时丢掉工作,她挨饿了不要紧,家里还有弟弟妹妹。
兴喜住在一家私人租房里,一个杂乱、拥挤而闷热的家……
那时有许多外省女孩来到南方“下海”……
她住的那一带特别多,刚刚开始因为便宜才租的,后来知道了又继续找房子,可是白都上班很少有休息,只能暂时住下。
每次走进那条巷弯弯,逼仄又绵长。
她从这头,走向那头的住处都是低着头红着脸不好意思。
一个个站在门口接客的女人,穿着艳丽暴露的衣服笑吟吟的站在门口,粉涂得像白墙,腮红也涂得像鸡屁股一样,穿得破绽百出,扭腰摆臀。
双目随时在各个男人脸上转来转去。
巷幽幽,她经常也让那些男人误以为是做那一行的,会从她身边突然冒出一句姐多少钱一晚……
她噙着满眶泪水,默数着忧伤,哀怨又惆怅。
这条路,她一点也不想走……
楼道里挂着各种颜色的裤衩胸罩,一栋楼里是五湖四海的租客,着不同的语言,一到晚上,烟尘四起,人声鼎沸,整栋楼都好象要飘起来。
白芷找的住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左侧住着一个四川的女子,有一晚上白芷睡得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场噩梦醒来。
先是听到一个男的三更半夜的敲那女饶门,接着就是一些肉麻的话,隔音真的是差到让人想拆了重新修,后面就听到那女人叫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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