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旧神与真香 (3-1)

伴随光柱的降临，一股恐怖、扭曲、癫狂，仿佛随时要令人发狂万物异变的恐怖威势，悄然蔓延。

风在这股威势面前停止了流动，空气附佛凝固了一般，世间万物都在这威势之前沉默了下来。

东京都内的任何生命，不论是有着知性，自称万物之灵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还是被本能左右遵循天性的动物乃至朝生墓死的昆虫，无知无觉的植物都在这一刻都陷入了寂静。

仿佛氧气从体内抽离，一股窒息颤栗感从体内油然而生。

不同与之前的水蛭怪物那种因丑陋扭曲而产生的恐惧颤栗。

现在众人产生的窒息颤栗感，是因为眼前降临的事物虽然同样扭曲恐怖，但因为它们的本质太过崇高、太过伟岸，令在场之人仿佛孤身一人面对苍茫天地。

因天之广阔，地之浩瀚，而感自身渺小产生窒息颤栗之感。

眼前之物是远超人类生命认知，不属于人类已知范围内高级生命。

祂们的身姿、样貌因超越人类认知，而只能在人类视网膜上形成一道莫名的光柱，无法被人类观察到正体。

奇异杂乱，仿佛无数喧闹人声、野兽狂吠声、虫鸣鸟声、雷鸣电闪声重合起来的吵杂、诡异声响起，令人听之烦躁不堪、发狂疯癫。

吾等旧日诸神，向全人类发出通告。】

这颗行星自此刻起，

将脱胎换骨为古老而崭新的世界。】

人类的文明毫无意义。

吾等将带来全新的文明。】

因此，吾等旧日诸神做出了决断，

否决人类的迄今所有文明。】

为此，吾等旧日诸神从长眠中苏醒降临，

重新改造这颗行星，重新领导人类。】

这场决议不容任何人否决，

也不容许任何人阻挡。】

神话已然重新降临。

神秘已然重新归来。】

从这刻起，人类的文明将被燃烧摧毁。】

这颗行星的历史，将由吾等旧日诸神重塑。】

诡异恐怖的声音响彻，乘风流传扩散到整个东京都。

这声音不是询问也不是商量，而是在单纯宣告人类灭亡的到来。

对方就像长久离家的主人，回来后发现自家被蛇虫鼠蚁侵占，于是说了句要打扫干净，于是拿起工具杀虫毒鼠抓蛇，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顺其自然。

除了被杀的蛇虫鼠蚁外，任何人都不会有意见、反对。

恐惧、惊慌、难以置信，纵使见识过人脸乌云诞生，水蛭怪物说话，传说中日本最伟大的阴阳师现身。

但眼前神话中的神话再演，凌驾人类的旧日诸神再临，依旧令人难以置信惊慌失措。

“什……什么……旧日诸神！”

“毁灭！为什么要毁灭我们？”

“假的，都是假的，我现在肯定在做梦……”

震惊到结结巴巴的人们，难以理解诸神为什么要毁灭自己的人们。

自我催眠不再相信现实的人。

或吵闹，或疯狂，或难以置信或崩溃的人声响起。

话还未尽，听到这股怪异、吵杂、仿佛千万癫狂生命同时发出的声音后，涩谷地区的年轻人身上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或长出滑腻恶心的深紫色触手，或脸颊突兀裂开形成一张张正在大笑的嘴巴。

开始身躯变异，往变成疯狂诡异的怪物变化。

即使变异最轻的，皮肤表面也绽开长出一只只滴溜溜乱转的眼球，充满恶意疯狂地看着周边的人，露出毫不掩饰的恶意。

顿时被称为‘年轻人之街’‘不眠之街’的涩谷大街上群魔乱舞，一幅末世之景。

“怎、怎么回事！”

“我、我变成怪物了！”

“不要，我不要变成怪物啊！”

还在震惊旧神毁灭人类的宣言未回神的众人又发现自身身上发生的惊悚异变，无法接受的众人再次惊恐慌乱起来。

“安静！”

“不要听，不要看光柱，这是旧神的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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