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末世的第一个夜晚 (3-1)

大巴驶进了城内，一路上他们见到黑烟弥漫，那是在混乱情况下的产物，他们经过的街道偶尔能见到地上燃烧着火焰，火焰里碳化的尸体，不知道是死体，还是人类。

因为谈论超能力而活跃起来的氛围，在这样无数历历在目的惨状面前，不免得再次消沉下来。

中途，他们在一家没有关门的便利店前停了车。

平野耕太仍然负责在车上警戒周围，毒岛冴子先行下车，确保没有突发的危险后，毒岛冴子招手示意，大唐龙雀跟高城沙耶随即下车，最后宫本丽手持长棍守在车门前面，为他们作接应，同时为车上的人作守护。

毒岛冴子推开了便利店的店门，门里面女店员皮肤黯淡、眼珠子上翻。

“没救了，已经是死体了。”

高城沙耶给女店员判了死刑。

毒岛冴子手持木刀，就要过去将这头死体斩落。

“毒岛同学，等一下。”大唐龙雀连忙制止了毒岛冴子，他先是关上了店门，再从旁边的货架上拿起一个玻璃质地的牛奶瓶，将牛奶瓶摔在收银台前的地面上。

装牛奶的玻璃瓶质量极好，摔在地上只是滚了一个跟头，瓶身没有丝毫破裂。

玻璃瓶撞在地上的一下，发出的响声让女店员骚动起来，她开始不断向前行，她的前面被收银台挡住，所以她不断撞在收银台上，发出砰砰连响。

“大唐老师？”

毒岛冴子双手握着木刀，刀刃指向前方，定定守在大唐龙雀和高城沙耶两人面前。

“它们出来了。”

大唐龙雀示意了一下。

便利店内有前来购物购物的顾客，他们同样变成了死体，只是藏身在货架后面，在便利店的大门处没能看见它们。

因为玻璃瓶砸落地上的一声响，还有女店员不断撞击收银台的响动，它们被吸引了过去，汇聚在收银台前面。

数量不多，仅有五头。

“毒岛同学，拜托你了。”

大唐龙雀这下才放毒岛冴子过去动手。

“冴子乐意之至。”

毒岛冴子微带兴奋地冲了上去，以一个势大力沉的劈砍将死体无比残忍地劈翻在地，已经死掉一次的尸体在颈部处被破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颈部上原本顶着的一颗头颅更是被打得稀巴烂。

刚才那一下，毒岛冴子以极大的力道击中了死体的头颅，死体的头颅如同击球一般几乎要飞出去，只是被颈部生生扯住，但是颈部被拉得绷直，很快超过极限，直接迸裂开来。

死体没有恐惧，它们不觉得刚才那一下有多血腥恐怖，它们朝毒岛冴子围了上来，剑道少女毫无畏惧地跟它们交手，旁边的货架被她的战斗波及，重重倒在地上，装着饮料的易拉罐在地上炸开来，碳酸饮料滋滋冒着气泡四下淌流。

高城沙耶一把抓紧了大唐龙雀的手臂，她紧紧盯着毒岛冴子恣意的战斗姿势，在鲜血渲染的背景里面，剑道少女仿佛不是在杀戮，而是在与死亡共舞。

“她在享受。”

天才少女很是确定地说道。

“高城同学看出什么了吗？”

大唐龙雀眼界还在，他早发现毒岛冴子在战斗时候不正常的亢奋表现，她完全可以凭借高超的剑道水准将死体更有技巧地杀死，但她就是喜欢冲过去大开大合地跟死体交战。

她在杀戮死体的同时，还将自己陷入到随时会被死体杀死的局面，大概是在追求生死悬于一线的刺激和快感了。

“这是PTSD的一种临床表现，毒岛学姐这种不正常的攻击性行为，如果不能够及时制止的话，很可能会发展成自伤、甚至自杀的行为。”

高城沙耶脸容非常严肃，恰在此时，毒岛冴子将死体全部砍翻在地，剑道少女回头对他们妖异一笑，在她身后的墙壁和货架上，溅射开大片的血迹，染色原料由女店员爆开的头颅贡献得到。

高城沙耶背后升起了一股凉气，脸庞刹那间僵硬到做不出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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