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段长长的过去都有些猝不及防存在即使很沉重也不想忘记的回忆,他们就像活在了骨子里,不声不响时发觉不了,可一旦作声,哪怕最细微的一点动作,都会痛的要晕过去。在我们未经人事的时候,总把一切突如其来承受不来的事看做命运,这样一来,一味的承受便并不是妥协了。可是回过头来才发现,命运啊,永远都看不透的,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义无反顾的想方设法的跟着当时的心意,无论最后是好是坏,是对是错,我们当初都以为是对的。
苏一:在我尚未理解亲情之时,父母便生动的给地告诉了我一个道理:亲情并不是时间可以磨出来的。他们结婚十几年,埋葬了时间,金钱,那么多东西,却连一点点亲情能够拿去埋葬的都没有。那个时候的我,带着应该有的天真,默不作声。我迟钝且笨拙的神经一点也不可爱,它总在适当的时机适当的地点,慢得那么恰巧。所以,我总是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我未在父亲面前提他的不是,也习惯了忽冷忽热,忽远忽近,该走的,什么都挽留不下。岁月的波澜到不了的年纪,颠沛流离的也不是此时的自己,却也感到了疲惫。我才明白,就像徐志摩先生说的,谁都以为自己是例外,在改变之外,谁都以为拥有的感情是例外,在变淡之外。然而最终发现,除了变化,无一例外。他们怀着对我的亲情给了我十八年应有的生活,而我怀着对他们的亲情心存感激的变成了应有的模样。
时间是可怕的,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记忆会对过去说谎,时间也会洗白,记得的,记不得的,都不重要了。因为生而在世,便是种幸运。岁月惊起的波澜,不偏不倚的给了每个人。
李瑾怀:我很幸运遇到我的父母,他们给了我足够的爱和尊重,在我无忧无虑的生涯里给我很大的自信。苏一很羡慕我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她对任何事情都抱着很大善意,一直都希望她的家庭是处在一种舒适区并且是感到幸福的状态,所以那段时间她真的很难接受。我曾经告诉过她,父母与子女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接替性的存在关系,他们有义务和责任,同时也有作为个体的选择权。当然,感情是前提,因为并不见得每份感情都能善始善终,包括爱情、亲情任何人类所特有的情绪。在苏一父母的事上,我并不是合适的发言人,可是苏一的事,我永远无法独善其身,她所经历的每一种情绪,我都在意。可能当时我也比较幼稚,对她讲的一些道理有时候回头想想我自己都觉得生硬,可没办法,我能做的只有那些,陪着她,等她开口,等她转头发现我一直都在。
苏一的父母结婚十几年,时间的堆积也没有把他们之间的感情变厚,苏一有时候会想,时间是可怕的拥有的力量也是强大的,能够熬出来亲情,深厚所有感情。可是她发现,时间的可怕远比强大让人害怕,她把所有情绪一点点放大,把所有人类擅有的忍耐和包容消磨殆尽,在所有东西都显露之后,开始肆无忌惮的摧毁一切善意。她的父母在陷入婚姻的坟墓之后,终于想要解脱了。他们依旧喜欢吵架,甚至动手。他们之间似乎一句话都是多余都是打扰。这种生活方式从苏一记事起就有,只不过坚持到了现在,或许是熬到了现在。母亲时常看苏一的眼神是呆滞的,躲闪的,她眼神里所流露的痛苦让苏一绝望,或许她的存在是让他们两个陷入无止境的黑暗里的罪魁祸首。可即使他们之间感情不好,依然没有走到最后一步,直至苏一高三,她18岁前几天。
父亲的电话几乎快被打爆了,他经常在阳台接打电话,神色倦怠,似乎遇到了麻烦。母亲出差回来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叫苏一过去。她的状态也不好,几天未见整个人都瘦了。房间里寂静无声,夏日难得的凉气和房里的窒息感压迫着他们每一个人的神经。父亲站在阳台看着苏一挪着步子过去坐下,点了支烟,他很少抽烟的,至少在家的时候苏一从未见过。
“你非得现在说吗?”苏一爸爸收了手机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说。
“她早晚都要知道。”
愿你喜上眉梢岁月绵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