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说,他们都在等待吴明的诗作!
“哼!”
看到三人隐晦看向吴明时透出的一抹挑衅眼神,红莲颇为不爽的轻哼一声。
若非吴福和二老当面,以她现在的脾气,指不定如何发作了!
而且,出于对自家少爷的自信,其美眸中闪过微妙神色,似乎在期待什么。
陆子衿神色不变,只是目光隐有紧张的看了吴明一眼,后者却一副老神在在,好似在回味诗词意境,又好似神游天外的样子,没有察觉。
一直暗暗注意她的陈子华,眉头微皱,却并无有失风度的出言挑衅,而是向三老方向拱手一礼,缓缓入座。
“世子乃当代诗词大家,何不品鉴一番?”
“不错,世子文采斐然,诗词传世,觉得我师兄这首诗如何?”
他不说话,不代表其师兄弟会坐视吴明闲着,当即出言相邀。
“哦,不好意思,听陈兄之诗入神,当是一首难得佳作!”
吴明恍然回神,略显歉意的拱了拱手。
“既然如此,我等都觉无法与师兄相较,世子若有好诗,也好让我等共赏。”
三人不着痕迹的交流了个眼神,其中一人不无相激之意道。
其言下之意,不外是,若你做不出,就直说,免得耽误大家工夫,若有就痛快说出来,让大家看看谁的好。
眼见气氛有些不对,陈、刘二老眉头微蹙,不由看向吴福,似乎想要他出面。
只不过,二老口中的臭棋篓子恍若未见,自顾自的捻了颗花生米,就着小酒,吃的不亦乐乎。
好在,一向暴脾气的吴明,没有当场发作,而是笑吟吟起身,冲上首三老拱手一礼。
“两位老先生在上,小子献丑了!”
吴明没有离席,站在桌前,以手执箸,轻敲酒杯,双目透出难言的深邃光彩,轻声道,“君不见,黄龙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当他说出第一句时,熟知其行踪的吴福眼睛一亮。
无论从安山湖离开,还是到嵩山,吴明并未见过那条贯穿神州东西的涛涛黄龙河。
这句话是在说自己,同样也可以是问在座的年轻人!
可所展露的意境,却超乎想象的大气磅礴!
但紧接着的下一句,却给人一种峰回路转般,从天到地的跌宕感!
你们心思高远,可曾想过家中高堂父母,满头青丝在思念中转瞬成了白发!
别人或许体会的没有这么深,可与吴福常坐下棋的二老,不由目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尤其在他斑白的双鬓停留了片刻。
吴福年轻时与吴明祖父吴雄乃是生死战友,满头青丝在修为尽废后化作白发,行将就木。
而后又凭借吴明从其外公处偶得真龙丹,从而枯木逢春,可即便如此,当初不惜耗费本命真火为吴明开窍,依旧耗损了巨量精气神。
如此折腾,就算是圣人也扛不住,哪怕后来有圣品灵酒之助,依旧让吴福的双鬓保持了老态!
在二老看来,这句诗正是吴明游历两年,对吴福的感激,真正的当做了父母高堂来看待!
若说前两句除了气势意境跌宕惊人外,与酒宴无关,可后面两句,着实惊艳到了两位饱学大儒。
就连陈子华四人,一时也是面露惊容,尤其之前出言相激之人,更是面色微白,额头见汗!
那句人生得意须尽欢是何等的肆意张狂,放荡不羁?
纵观吴明回京之后的种种,即便是在高压之下所迫,可行事无不放浪形骸,透着张扬狂放!
最后一句,更是让所有人想到,那座高高耸立在南外城的真武楼!
除了顶级宗门和寥寥强大势力,能负担的起,并有这等魄力,建造如此全面的武馆,还有谁?
唯有吴王府世子吴明!
建造武馆,或许是形势所迫,或许是出于种种原因不得已,但一句话,却道尽了吴明的不屈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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