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公,那倒霉鬼八成尸体都凉了,咱们就是来走个过场,这王妃的灵堂也够寒碜的,连个像样的物件都没有,让我们空手回去,这差事干的真窝火!”
“谁说不是呢,就算有好东西,也早就被王府中的人分了,哪儿轮得到咱们!”
“什么鬼东西这么臭,是茅坑吗?还是那个废物的尸臭,哈哈哈……呃!”
走进来几个笑嘻嘻的小太监,看到杵在灵堂中的一老一少,有如见鬼。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王妃娘娘灵堂污言秽语……”
吴福气的直哆嗦。
“老狗,敢对杂家无礼,掌嘴,打死了事!”
韩公公尖声尖气的挥了挥手,几个小太监狞笑着围了上来。
根本没把吴明这位小王爷放在眼里,更不把故去的王妃当回事。
“你你们……”
吴福人老气衰,哪会是小太监对手,忙护着吴明后退,惊怒之下连话都不利索了。
啪啪!
人影一闪,吴明来到前面,甩手几个耳刮子,将小太监们扇的找不着北,冷冷盯着目瞪口呆的韩公公,森然道:“韩公公,你确定要在这种事上耽误时间?”
谁也想不到,传闻随时会病死的吴明,竟然会如此利落的身手。
但看着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吴明,韩公公心下又明白了几分,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到了嘴边的狠话,也咽了回去,犯不着跟个将死之人较劲!
“哎吆歪,小王爷,您怎么不梳洗打扮一下,要穿这样一身去见皇上,成何体统啊?
吴总管,您也是京师老人,这点规矩都不懂,可是要小的们难做啊!”
韩公公变了脸色,打量一身破衣的吴明,皱着鼻子,似乎在嫌弃他身上的汗臭味。
“韩公公,殿下刚回京,一路舟车劳顿,又在病中,这才昏睡不醒,还请你……你们……”
吴福老脸煞白,赶忙拉着吴明到侧厅洗漱,生怕韩公公再找由头出手。
好在他醒来早,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烧了点热水,仅够吴明擦洗一番。
眼见韩公公不耐催促,赶紧将之前送来的衮袍给吴明穿戴。
可这觐见礼服,极为繁琐,他一个独臂残疾,根本侍弄不过来。
有心招呼小太监们帮忙,却发现几人眼神恶毒如狼,哪敢说话。
“福伯,我自己来吧!”
吴明心底满不在乎,身体却好似气的颤抖,抓起绣满张牙舞爪龙蟒的锦服自己穿戴。
可这玩意他根本弄不明白,愣是给两人忙活的出了一身汗。
可怜堂堂小王爷,竟落魄连个小太监都支使不动的地步!
“嘁!”
不知谁嗤笑一声,引得众小太监哄笑不已。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殿下更衣?”
吴福情急之下,急吼吼道。
“老狗!凭你也敢让小王爷称呼福伯,乱了体统,就算打杀了你,也没人说三道四!”
韩公公目中寒芒一闪,上前就打,却被吴明先一步挡住。
“狗奴才!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动福伯?”
吴明双目赤红,面色难看的扫过众太监,恰似一个受到羞辱而不忿的少年,但心底却惊诧不已,“不应该啊,以我的心境,不说古井无波,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起码也不会因为区区羞辱就动怒,莫非是记忆影响了心神?”
此时,吴明隐约察觉到,数次熟稔的唤吴福为福伯,并不单单是为了适应这个身份,恐怕更多的是因为前身的记忆影响。
因为,那愤怒是由衷而发!
“哼,你敢骂杂家?”
韩公公气的细眉倒竖,声音尖利无比,身上更是涌动起一股森寒如渊的恐怖气息,直扑吴明而去。
他不敢在此时对吴明动手,却敢动吴福,没想到吴明如此维护!
“韩竖,你想干什么?”
吴福老脸煞白,下意识就要挡在吴明身前,可被这股气息压的几欲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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