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风雪,很冷吧。”
“还好啊,有些时候冷了就到偏房那些侍女的屋子里偷些炭火来,也就不太冷了。”
“又是何苦呢。”
橘色炭火打在夏思瑾侧脸上印出一片阴影隐匿在半掩床帏之后,一双紫色眸子泛着几许复杂的光。
巫墨轩闻言,轻叹一声,沉默瞬间才出声应下,声音里夹着几分叹息和苍凉。
“是啊,我本来只要跟你道个歉,其实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就总觉得心里面什么东西硌得慌,不想承认自己错了,不然又怎会僵持到了现在,又怎会一直不得见你。”
这回夏思瑾沉默了,一双美眸睁着毫无睡意,但朱唇紧闭不发一言,巫墨轩也跟着沉默不语,半晌以后,夏思瑾才轻启双唇缓缓开口。
“若是你愿信我,便一直信我,若是不愿信我,也不必说信我,一时的欺瞒,比一世的欺瞒更加伤人。”
“思瑾,我只是气急,所以才慌不择言,并非有意。”
夏思瑾的话就像一道惊雷炸进了巫墨轩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海,他扭头看向夏思瑾慌乱开口解释着,夏思瑾却并未看他,只待他一语言罢后,才继续幽幽开口。
“你若说不是,那便不是,我可以信你一次两次,但是第三次第四次,若是你,你也不会再信我了吧。”
“思瑾,我。。。”
巫墨轩刚开口想争辩,就又听见夏思瑾沉寂声线传来,声音沉沉的,听不出喜色,也听不出怒色。
“今日是处刑的日子,等这阵风波去了,君叶和君钦之间定然就少不了一场血雨,若你愿等到那个时候便留下来,若是不愿意明日便可离开,我也不会说什么。”
说着,夏思瑾转过头看向巫墨轩,一双紫眸清浅冷淡,没有丝毫情意。
巫墨轩心头一痛,所有辩解的话都被吞了下去,他吞了口唾沫沉沉开口。
“你的意思,我都知晓。”
“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话音落下,夏思瑾便翻了个身背对着巫墨轩,并不愿再和他说话,没一会儿,便听见平稳呼吸声传来。
巫墨轩叹了口气,弯唇苦笑,然后踢了踢身上的被子也闭上眼陷入夜色之中。
大殿里炭火还在燃着,不时在空气中发出燃烧的微弱声响,窗外大雪已经停下,只见得天地间一片白茫,那界限清晰可见。
翌日清晨夏思瑾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许是前一夜睡得晚了,竟然没察觉到时间流逝,她睁开朦胧双眼想起昨夜之事,下意识看了眼地面,却见被褥和枕头都不见踪影,
她眨了眨双眼轻笑一声,自嘲之语喃喃溢出唇边。
“竟然做了这样的梦,还真是疯魔了。”
她又是一声轻笑,穿上外袍起身去倒水之际,忽地看见门口挂着的那件狐裘,心头一跳,拿着杯子的手也颤抖了瞬间。
“没想到,竟不是梦。”
话音落下,夏思瑾弯唇笑着摇摇头,再次握紧杯子小小抿了口水,才开口唤红烛。
“主人醒了,属下这就去打水来让主人梳洗。”
“嗯。”
夏思瑾轻应一声,又抿了口水,坐在桌旁望着那件灰黑色狐裘出神,没一会儿,红烛就端着水回来,水面上还冒着热气。
夏思瑾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这才开始梳洗,梳洗完她瞥了眼那件狐裘,一边试着手上水珠一边开口。
“巫墨轩人呢?”
“主人待会儿就知晓了,凤栾王不让我们告诉主人。”
“什么东西整得神神秘秘的?”
“主人莫问了,一会儿就能知晓了。”
说完,红烛就抬手抚上夏思瑾双肩帮她换上正装,夏思瑾怪异看她一眼也不再问,只再次开口到。
“箐藤今日做了什么吃食?”
“梅花糕和杏仁酥,还有红枣枸杞粥。”
“倒是许久没尝过他做的杏仁酥了。”
红烛站在夏思瑾身后眸光闪了闪并不言语,只眸底藏着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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