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双手攥紧,指甲已经扣进了手心中,几个骨节不只是因为用力过大还是因为这寒冷天气已经些许发白。
夏思瑾撑着头看了眼对面似乎察觉到什么的君叶和君钦,依旧语气淡淡开口。
“说起来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我手里好像还留着一些跟娘娘有关的东西,常灵这个宫女,倒是对娘娘忠心得很,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去将娘娘摘出来不是?”
夏思瑾意味深长斜睨着君后,话中意味她不信君后猜不出来。
君后果不其然神色蓦地一变,眼底划过几丝慌乱,她松开双手垂下双眸,指根扣在暖壶之上,但颤抖的声线将她心中仓皇暴露无遗。
“你,你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不管娘娘是不是能听懂,我都要告诉娘娘,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夏思瑾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自然就不再继续下去,只看了她一眼淡淡扔下一句话便朝刑场人群中看去,但不过话音落下瞬间,君后脸色便惨白如雪,不见丝毫血色。
刑场上喧嚷至极,长公主以残忍手段杀害宫女一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这会儿她跪在高台之上正遭受众人唾弃,还有些提着篮子的大娘朝她身上扔鸡蛋和青菜叶,整个人好不狼狈。
死去两个宫女的家人正站在最前方,其中哭得最伤心的,或许就是双亲了。
夏思瑾右手放在左手腕上轻轻抚着三生镯,只觉得双手一阵灼热,镯子不停地散发出的暖意让她整个人都暖和了几分。
她看着刑场中各色人群,心中五味杂陈,正当目光挪动之际,她忽的在人群中看见一个身影像极了巫墨轩,见她目光看去,那人转瞬间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再寻不到踪迹,就像是一场因思念而产生的幻觉。
夏思瑾盯着那处地方,良久以后才转开目光轻叹一声,满眼复杂情绪。
正好这时听见太监传老君主驾到,夏思瑾正了神色转过头看向老君主,听着太监叫吉时到,看着行刑官打开铡刀,将常灵和长公主放在其上。
她听着耳边君后嘶哑的喊叫声,听着老君主让人将君后带回皇宫,心中丝毫不为所动。
夏思瑾只静静看着刑场之上,看着行刑官手起刀落,看着常灵和长公主的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听着下方百姓们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心中蓦地升起一阵疲惫。
事情结束了,所有人自然也就要回宫了,夏思瑾扶着红烛踏上马车,安静靠在马车壁上,红烛放了两个靠枕在她身后,免得她觉得身后硌得慌。
马车里点着炭火分外温暖,没多久夏思瑾就又开始犯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一坐马车就会开始犯困。
只是这一次夏思瑾睡得并不安稳,她抚着腕上三生镯时不时就睁开眼,听着耳边马车行走声响又继续睡过去,不知道醒了多少次,夏思瑾才感觉到马车缓缓停下。
她扶着红烛的手走下马车,眨了眨惺忪睡眼,抬眸对守在殿前的箐藤开口。
“箐藤,今晚做些我平常爱吃的菜吧,这几日辛苦你了。”
听见夏思瑾话语时,箐藤眼中明显划过一丝喜色,他看着夏思瑾抬起右手放在左胸上恭敬开口。
“为主人效劳,是属下分内之事。”
夏思瑾闻言温柔笑笑,便抬起腿踏进了宫殿之中。
屋内一直都点着炭火,橙红色光芒照在室内泛起一阵又一阵温暖涟漪,红烛帮夏思瑾褪去狐裘便退了出去,留夏思瑾一个人待在屋内。
用过晚膳夏思瑾依旧坐在桌前看书,背上披着狐裘,夜里格外寒凉,红烛专门嘱咐她披在身上,夏思瑾不敢不听。
不知看了多久,夏思瑾只觉得双眼疲惫有些许浮肿之意,她看了眼窗外白茫茫飞雪,弯起唇笑了笑,心中暗道一句“夜竟这样深了”便合上书灭掉烛火朝床边走去。
躺下刚刚迷糊睡着,夏思瑾就听见开门声音,随后一股寒意传来,紧跟而来的还有脱衣服时的窸窣声,她倏地睁开眼摸出枕边匕首,脚步声逐渐朝床边传来,她瞪着眼睛浑身都处在戒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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