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殿阶冰凉如水,路旁宫灯闪烁分明映照着天上点点星辉,草尖儿翠绿浓郁,暗夜里白色的花朵点缀草色地毯。
景洛泽靠在朝圣殿的太师椅上,静静听着最后的病弱蝉鸣,白公公在屋外候着。
没多久,一个厨房的人端着一碗银耳羹躬身靠近书房,见到白公公曲腿行礼,手里托盘平稳安定。
“奴婢见过白公公。”
白公公挥了挥拂尘,居高临下地看着来人,声音尖细尖细,听着一阵刺耳。
“这么晚,是送了什么吃食来?”
“回公公话,是御膳房做的银耳羹,夏日去火清脾,陛下事务繁多,食些银耳羹有益龙体安康。”
白公公掀开陶瓷盖子掏出银针插进去,顿了些时间发现银针未变颜色,这才安心收回银针盖回盖子,从宫女手中接过木托。
“行了,下去吧。”
“是。”
宫女弯腰朝后退了许多,这才直起腰背转身低头离开。
见宫女走远了,白公公目光越发幽深,打量了四周见安静如初不见有人,便单手支着木托,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包。
他小心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之后,才打开纸包和盖子,迅速把粉末倒了进去,又用勺子在碗中搅拌了几圈。
待粉末全部融化,周围也没有残存的粉末,白公公这才收起油纸片,盖上盖子将一切恢复如初。
抖了抖袖子轻咳两声,白公公左右多看了几眼,才端着木托弓腰进了朝圣殿。
景洛泽躺在太师椅上假寐,面前的桌案上放着还没看完的奏折和已经批阅过的奏折。
“陛下,御膳房送了银耳羹来,说是能消消暑,陛下也能觉得安稳些。”
景洛泽微微睁开眼看了白公公和他手里的银耳羹一眼,丝毫提不起兴趣。
“放那吧,朕现在不想吃。”
“银耳羹凉了便有失口味,陛下还是早些食才是。”
“嗯。”
白公公依旧是以前那副平静的模样,就像手里的银耳羹真的是干净的银耳羹一般。
他把银耳羹放在一堆奏折旁,拿着木托退了下去。
门关上的瞬间,景洛泽缓缓睁开眼,目光触及之处正是那碗还温热的银耳。
过了许久,景洛泽才慢慢站起打开银耳羹的盖子,从袖子里掏出银针插进去。
没入碗中的银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在白色的银耳里格外显眼刺目。
景洛泽喃喃出声,眸底凉意彻骨。
“还真是费尽心思。大戏,就要上场了。”
盖上盖子,将变黑的银针放在碗边,景洛泽又重新躺回了太师椅里,闭目倾听着屋外的动静。
隔着几道宫墙,将皇宫一分为二,前面和后面却是不一样的光景。
明黄宫墙内火光冲天,厮杀后的尸身遍地,浅色花朵上沾着片片血污。
两对人马,各有效忠。
辅国大将军带着御林军直接杀过半面宫城,没有其他军队护卫的皇宫就像一座空城。
御林军在其中如入无人之境,见人便杀,横冲直撞。
夏思瑾赶到之时,宫里已是尸横遍野,到处鲜血。
两对人在距离凝萃宫不远的地方交手,很快厮杀起来。
但夏思瑾这边终究是寡不敌众,很快落了下乘,眼看着丞相和辅国大将军就要杀过凝萃宫,直奔朝圣殿去。
“漠雪,拦住他们!”
夏思瑾身处较远,只得扬声吩咐距离近些的漠雪去拦人。
但漠雪还没来得及动,另两个身影比他更快一步朝丞相飞去。
定睛看去,竟是景洛晨和景洛轩。
四个人刀枪相碰,瞬间火花飞溅。
丞相是文臣,虽修习武功,但还是比不上景洛晨两人来得刚硬,很快就被打得节节败退。
辅国大将军那边和景洛轩势均力敌,力量上明显是景洛轩弱,长枪挥过配以力量压制,景洛轩顿时就落了下风。
见讨不到好处,丞相顿时变了计策,开始诬陷夏思瑾和景洛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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